張帖子,將人往縣衙一送,就讓縣衙秉公處理。”連蔓兒就道。
“送衙門啊,”張氏就有些遲疑,“咱就讓人把她們趕走了不就行了,要是送衙門……”
婦道人家被押送到衙門,那是極丟人的一件事。
“娘,你當人都像咱啊。她們要是要臉,她們就在家裡貓著了,還能上咱門上來鬧?”連蔓兒就道,“娘,這事咱一點軟不得。咱要軟和一點,以後遇到啥事,她們都有樣學樣,我哥這個秀才,咋在外面行走啊?”
一說到對五郎不利,張氏就沒話說了,真的去跨院,找了兩個幫工的潑辣媳婦過來。
五郎就讓小喜將韓忠叫了進來,如此這般吩咐了一番,然後又去書房寫了一張帖子。
韓忠得了五郎的吩咐,帶著兩個幫工的媳婦並兩個蟾宮,出門去就將趙家的婆媳兩個用繩子給捆上,帶到了官道邊。
村裡很多人早就知道了信兒,只因為顧忌那御賜牌樓,不敢上前,只遠遠地看著。
“我們家大爺念在你們是婦道人家,在知縣大人跟前討了情,才能讓你們擴音。你們糊塗油蒙了心,不知道好歹,不念我們家大爺的恩情,還上門胡攪蠻纏。你們當秀才老爺是給你們白罵的,在皇上賜下的牌樓底下,你們就敢哭天罵地的,你們知道這是啥罪過不?這還有沒有王法?”韓忠就當著眾人的面,大聲地喝罵道。
“這是我們家大爺心地慈善,這要是換了人,就把你們在牌樓底下給打死了,那也應當。我們大爺是想放過你們,但是天威不可侵犯。送你們去縣衙,在大堂上請知縣大老爺審一審,請咱一縣的人都看看,給你們評個是非曲直。”
人群中就有叫好的,也有低頭縮著肩膀往後溜的,其中一個,正是英子的爹,他被嚇到了。
韓忠說完了,就拿了五郎又寫的帖子,帶著人將趙家的婆媳兩個送去了縣裡。
傍晚,韓忠從縣裡回來,說他把趙家婆媳送到縣衙,遞了帖子,知縣看了帖子,又叫他去問話,他就將趙家婆媳如何在牌樓底下吵鬧的事說了。那知縣也沒審問趙家婆媳,直接就叫人給趙家婆媳倆戴了枷,綁在縣衙門口示眾。
“那趙文才過了堂沒?”五郎就問韓忠。
“已經過了堂,趙文才父子倆都捱了板子,還是沒改口。知縣大人說明天再審一堂,要還是這個結果,那還得請大爺過去商量商量。”韓忠就道。
趙文才不改口,那這件違法的事,就涉及到連守仁。知縣要找五郎去商量,也是人之常情。
將韓忠打發了出去,屋裡就有片刻的沉默。
“五郎,這要真是太倉那邊做的事,你、你真的要往上告?”沉默過後,連守信就問五郎。
“爹,咱這不算是告。要是告,那得寫狀子。我哥只是寫了帖子,這叫通知。縣裡有不法的事情,我哥知道了,通知縣衙。縣衙秉公處理,那是縣衙的事。”連蔓兒就道,“這事要真跟太倉那邊有關,最後咋辦,也是人家知縣做主。知縣說找我哥去商量,那是給我哥的情面。”
她們只是將該做的做的,至於結果如何,連蔓兒是不怎麼在意的。讓大家都知道,她們與太倉連家不是一路,又立了威,避免以後再有無賴上門,這對於她來說,就足夠了。
“嗯。”五郎就點頭,“爹,這事我跟魯先生說了,魯先生挺贊成。”
一般五郎一說魯先生贊成,連守信就不會說反對。
是夜,連蔓兒躺在被窩裡,回想這兩天發生的事。
“我還真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連蔓兒忍不住自言自語地道。
“蔓兒,你說啥那?”連枝兒在旁邊,並沒有睡著,聽見連蔓兒說這樣奇怪的話,就問她。
“姐,我沒說啥。”連蔓兒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