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嫂子帶人把你手裡的現錢都搶走了,她還搶了別的嗎?你們搬家的時候大傢伙都在,這才過了多少天,那些衣裳、尺頭都沒了?”
連守義見連守信模樣嚇人,又聽是連蔓兒發問,本來順嘴想說都沒了,就含在了嘴裡,沒說出來。
“人要臉,樹要皮。人家出門,都撿著好的衣裳穿,你有好的不穿,你特意穿成這個樣。你給誰看,你還嫌臉丟的不夠,還嫌不夠磕磣啊!”連守信終於爆發出來,他一邊說,就往連守義面前砸了一拳。
這是連守信第一生氣的地方,現在說出來也帶了一股子的火氣。
連守義嚇的不由自主地就往後縮了一縮。
“我再問你,”連蔓兒就又接著問連守義道,“你說你出去找朋友說話,我二嫂子因為這個追著打你。你找的是什麼朋友,哪個村子,姓什麼叫什麼?”
“哦……”連守義嘎巴著嘴,眼珠子轉著。他那幾個耍錢的朋友,在這十里八村也頗為有名。真說出名姓來,即便連蔓兒不清楚,連守信卻一定清楚那是什麼樣的人。
“你找的那幾個朋友,可是耍錢的朋友?”連蔓兒嗤笑了一聲,“我爹也說過,不讓你再耍錢。二嫂子追去,攔著你耍錢,那是為了你好,為了你們家好。”
“你說二嫂子打了你,怎麼我們聽說的卻不是那麼回事。人家都說,是你要打二嫂子,沒打著她,自己晃了一跤。”
連蔓兒幾句話,就將連守義的底都給揭了開來。連守義臉上本就裝扮的醜怪,這下變顏變色的,就更不能看了。
“你是又去耍錢了,人家找過去,攔著你不讓你耍錢。你也是做爺爺的人了,就不能學點好?也給兒孫們做個樣子,讓人也能心裡敬重你?”連守信指著連守義,頗為痛心疾首,“人家攔著不讓你耍錢,你還犯渾,要打人家!你像話嗎,正經老人誰像你這樣。”
“你這臉就丟的夠大發了的,回去悄沒聲地過去也就算了。你還不消停,你還裝起病來了,鬧的十里八村沒有不知道的。你那是本事了,你那是丟臉你知道不!”連守信高聲訓斥連守義。
“真被打了,還是沒被打。現請了郎中來看過,立刻就清楚了。”五郎見連守義轉著眼珠子還要說話,就搶先說道。
“對,找郎中來好好給你看看。”連守信就點頭道,“真傷假傷,一看就清楚。省得你再說我不念跟你是兄弟,看你讓人打了,我也不管你啥的。”
連守義聽了他們這麼說,眼珠子也不轉了,頭也耷拉下來了。他是摔了一下,不過卻是連油皮都沒蹭破,要不然,也不會當時就回羅小村去了。裝病的主意,還是回到羅小村家裡才想出來的。
他想打扮的狼狽些,讓連守信向著他說話。但是,在自己身上弄出真傷來,這個他可沒想過。即便是想,他也絕捨不得那麼做。
本質上來說,連守義並不是一個狠人,尤其是對自己,他是絕對下不了手的。
“咋樣,要請郎中不?”連守信見了連守義這副模樣,心裡就明鏡兒似的,知道連守義都是裝出來的了。“反正臉也丟了,再丟一回也不算啥,到底把事情給弄清楚了。”
連守義只是不吭聲。
“咋地,沒有想說的了?”半晌,連守信就又問連守義道。
“老四,那什麼……”連守義又抬起頭,腆著臉道,“就算這些都不……,那她忤逆不孝那不是假的吧。”
“誰家不是公公婆婆管著兒子媳婦,她倒好,給反過來了,管著我們兩口子,就跟管她兒子似的,管的我大門都不能出了。我那是享兒孫的福嗎,我那就跟蹲大獄似的。”這麼說著,連守義似乎又有些理直氣壯起來。
“二郎媳婦因為啥管著你,那還不是因為你一出去就去耍錢?”連守信恨鐵不成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