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五郎就站在面前,身量又高了,肩膀也寬了不少,一身的錦繡的圓領長袍,長身玉立、玉樹臨風的。張氏見了自然不勝歡喜。
連蔓兒也笑著上前來見禮。
“哥,小七。”連蔓兒笑著招呼道。
五郎也想念張氏,不過他年紀大了,當著眾人的面被張氏抱著,就有些不好意思,見連蔓兒過來,張氏鬆開他,五郎不由得鬆了一口氣,也給連蔓兒微微還了一禮。
小七則喜眉笑眼地過來,對連蔓兒一躬到地。
連蔓兒一手挽起小七,一邊笑著看五郎。
五郎容貌上的變化大,已經像是個青年。五郎的長相,兼收了連守信和張氏的優點,身量高,面板白,鼻樑挺,眼睛大而有神。少年時因為家境的緣故,眉宇間總有一絲倔強的神情。如今家境的變化,還有幾年的飽讀詩書和歷練,那神情已經渺無蹤影,代之以端凝和堅毅。
一個英挺的,看著就十分可靠,能夠讓人放心依賴的好男人。
五郎說話的聲音也變了。連蔓兒明白,這肯定是離家的這段時間,五郎度過了每個少年都必須經歷的、尷尬的變聲期。
一家人相見過,並沒有立刻進門,而是先來到了御賜牌樓底下。牌樓底下,已經擺設好了香案,五郎和小七先後拈香跪拜,然後一家人又一起跪拜了,才進了宅子裡。
進了宅子,依舊先拜過了聖旨,表示連家有今天,始終不忘皇恩,感念皇恩浩蕩。
前面報喜的人已經安排了人招待,五郎和小七都去換衣裳,這期間,小喜和小慶進來給張氏、連蔓兒磕頭。
五郎和小七高中歸來,看樣子這段時間都被照顧的不錯,張氏當然高興,讓兩個丫頭起來,各自賞了一個尺頭,一個荷包,至於跟隨五郎和小七的其他人,也各有豐厚的賞賜。
等五郎和小七換過衣裳,一家人才都在屋中坐下敘話。
許是離開的久了,又一直在京中跟隨魯先生歷練,五郎的官話說的越發的好了,不帶絲毫遼東府的口音。只是話說的多了,在連守信和張氏的鄉音影響下,五郎才慢慢的拾回了鄉音。
“……今年的考題並不難,就是偏重實務,那些只閉門讀書的就吃了虧。多虧這兩年在外歷練,有良師益友,勝過十年苦讀……”五郎先告訴大家鄉試的情形。
“哥,幼恆哥這次考中了沒有?”連蔓兒剝了一個蜜桔,一半給了小七,另一半遞給五郎。她一邊問五郎,又一邊去剝石榴。
“幼恆哥也中了。”五郎就道。
“嗯,幼恆哥還是跟我們一起回來的,到縣城才分開。”小七就接著道。
“王小太醫這次考了第幾?”連守信就問。
“……考了遞二十名。”五郎就如實答道。
張氏和連守信都點頭。
“上回他是跟五郎一起考的那啥生員吧,比五郎考的好。這回……不管咋地,中了就好。”連守信和張氏都道。
王幼恆這次沒有五郎考的好。
“……幼恆哥這兩年雜務太多了,真正能沉下心來唸書的日子反而不多。要不然,肯定能考的更好。”五郎就道。
大家都點頭,王幼恆這兩年在錦陽縣和他舅舅家兩地來回奔波,可以說是支撐起了他舅舅家的家業,自然分了不少心。而這次,王幼恆能夠考中,還多虧考試之前,和五郎一起住了幾天。是五郎將魯先生押的題目,還有做的講解等都毫無保留地轉告給了王幼恆。
當然,這件事,五郎並沒有提。
“那小九那,也考中了吧?”連蔓兒就又問。
“小九哥這次考了第三。”小七就笑著答道。
沈謙自幼有名師指點,是真正的童子功,如今著意在這方面,成績自然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