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兒進殿時眼眶是紅的,步綰綰瞧見了,便拉她過來關切詢問,禾兒倒是沒怎麼開口,卻是青華一進來便嘮叨罵了小溪子半天,步綰綰這才明白過來。
禾兒的身份雖然是她爹送進宮的,可總歸也是有血有肉的有情人,難免動情,可步綰綰上次想成全她和小溪子這樁事,也算是這冷冷後宮裡添上的一抹喜慶春色,可惜小溪子卻不答應了,步綰綰總不能把禾兒強塞給他。
可是現在倒換步綰綰困惑了,這小溪子到底心裡有沒有禾兒?若說沒有,他又是眼巴巴對禾兒好,若說有,他又不肯跟禾兒在一起,偏偏選了寶娟做對食。
步綰綰覺得腦袋裡亂成團,嘆氣道:“本宮著實是看不懂你們這些事。”
青華說道:“何止娘娘看不懂,奴婢也瞧不明白,兩個人眼瞧著有情有義,可非就不能往一塊湊了,如今中間還夾著個嘴皮子厲害的寶娟,奴婢瞧著她倆沒戲。”
“青華——”禾兒連忙叫停了她,低頭說道:“橫豎都是些小事,何必拿這種事來叨擾娘娘?”
步綰綰這邊還沒開口,青華又道:“你這是什麼話,皇后娘娘壓根沒把我們當奴婢,這關起門來還不是說貼己的話,娘娘也不會嫌叨擾,娘娘就是心善,待人都好,就怪那個小溪子,嘴上說著有苦衷,趕情他屋裡頭藏了一個,外頭還想要一個,真是貪心。”
步綰綰拍了拍青華,說道:“好了,你沒瞧見禾兒已經夠難受了,你還提這遭,本宮瞧著你這張嘴可比寶娟厲害,該打。”
青華笑著抬手輕輕拍了拍自己嘴巴,裝模作樣打自己嘴巴子,笑道:“娘娘說罰就罰,反正奴婢知道娘娘心裡在意我們這些下人的,捨不得下手,奴婢自己動手。”
青華越發能說會道了,步綰綰一時也接不上話,只是低頭想了想,小溪子若是真那麼喜歡禾兒,為什麼還不肯接受她的賞賜?究竟有什麼苦衷能難倒他?
小溪子雖然只是個小太監,可是宮裡頭人人都知道他師傅是劉軒,有劉軒在上頭頂著,小溪子還有什麼難關過不去的?左右不過是主子們不答應,可是她們奴才之間的事,除了步綰綰這個疼下人會在意一點,還有誰在意?
步綰綰只想到兩個人來,一是劉軒,他若是不答應,小溪子自己不敢找禾兒,二就是林清寧,寶娟想跟小溪子做對食,林清寧自然有理由幫她,可是上次林清寧已經表態,讓她來做這個決定,說明林清寧這件事上還是向著她的,莫非是劉軒不答應?
步綰綰也是見過好幾回劉軒的,後宮裡頭哪個有權勢的太監面上都是帶著笑臉的,劉軒有幾回還有巴結她的意思,為何要在此事上為難小溪子?
小溪子是他疼愛的徒兒,自然不會害他,可是小溪子若是跟禾兒做了對食,難免就與昭華殿牽扯到一塊了,劉軒莫非是不想與昭華殿、與她有任何瓜葛?
步綰綰眸光透著緊張,她忽然想起兄長曾經的提醒,要害她和溫文的人便是林清寧與劉軒其中之一,步綰綰心中更信任林清寧一點,如此便是劉軒要害她,那麼劉軒阻攔小溪子與禾兒之間的事便是情有可原了。
夜裡,禾兒伺候步綰綰就寢時,步綰綰扶著禾兒的手,突然說道:“禾兒,你日後多同小溪子走動走動。”
“娘娘——”禾兒以為步綰綰還擔心她,想湊合她和小溪子,便低眸說道:“奴婢如今只想著好好服侍娘娘,其他的什麼都不想。”
步綰綰說道:“不是,本宮懷疑小溪子的苦衷便是劉軒,是劉軒要與本宮為敵,因而才阻止小溪子與你往來,劉軒是小溪子的師傅,小溪子自然不敢不聽劉軒的話。上次兄長告訴本宮,說是害溫文的人有可能是劉軒,本宮想讓你去套小溪子的話,試探一二。”
禾兒後知後覺,吃驚點頭說道:“如此說來倒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