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象是在黑暗之中精心膽顫的等待那把不知何時何處會砍下來的刀一樣。她現在迫切的需要有一個人來傾聽內心的不安和恐懼。然而,兩個目前的親信一個帶著士兵駐紮在離宮外圍不方便離開,另一個因為緊急公務趕回教團去了。而里昂又莫名其妙的遲到,至今未到。
何欣不禁一抖,難道這都是巧合?她環顧四周,每一個人都在笑意盈盈對著她恭敬的行禮,可她只覺得他們都對自己不懷好意。一種寒冷從脊背升起蔓延到四肢,她惶恐的自問,到底是什麼地方不對?
暴風雨欲來
皇帝和艾鈴公主單獨跑出去遊玩了,雖然是在何欣的威逼下。他不回來,所有人也別想吃晚飯。不過騎著馬在樹林裡跑了半天,大家也需要洗臉梳頭換衣服,而那些一直只是坐著動嘴皮子的小姐夫人們也要回房間去換裝。騎馬有騎馬的衣服,喝茶有喝茶的衣服,吃晚飯當然也有吃晚飯的專門衣服,否則以為隨著馬車搬來的大小箱子是做什麼用的。
吩咐先準備好一切等皇帝陛下玩夠了回來就入席,何欣心神不寧的上樓換衣服去了。她一再安慰自己是想得太多,也許皇帝也只是一時間不想激怒她而已。但下一個疑問馬上就接踵而來,皇帝為什麼不想激怒她?根據其他人偶爾的描述,他和瑪格麗特公主從開不畏懼在公眾場合大吵大鬧。否則也不會有上一次的下毒事件發生了。
安波塔娜伯爵夫人正半跪在她腳邊為她繫上便鞋的帶子,何欣垂下目光,平靜的問:“親愛的伯爵夫人,您認為在什麼情況下,一個脾氣很壞的人居然可以強自忍耐,讓他最痛恨的人當眾挑釁自己的尊嚴?”
安波塔娜伯爵夫人想了想,抬起頭來回答:“也許那個人有什麼計劃,不想半路生出變故來吧。”
對了!就是這樣!何欣死死的捏住長袍的綬帶,心中一片冰冷。她怎麼會這麼的大意,畢竟自己並不是公主本人,到底公主還有什麼小辮子在外面她並不知道,只是看似成功扮演了瑪格麗特的角色沒人發現,就自鳴得意起來。上一次私生子的事情就這麼輕易的完結也沒有下文,後來的拉克西斯公主到來也分散了她大量的注意力。皇帝那邊一直沒有動靜她居然一點疑心也沒起,還天真的以為對方是看她消停了才暫時罷手。現在仔細想想,內鬥這種事情,就是要毫無預兆打一個措手不及。皇帝的姍姍來遲,卡蘭索伯爵離奇的遲遲未歸,里昂的缺席,還有把德利亞特侯爵突然調走的那道緊急公文。。。。。。。。一切都巧合得過頭了!
隨便找個理由支走安波塔娜伯爵夫人之後,何欣頹然的在臥室裡走來走去,心急如焚。她不知道皇帝究竟在玩什麼花招,但他針對自己佈置下了什麼是絕對可以肯定的,否則也用不著按捺著怒氣暫時容忍她,不就是為了穩住自己嗎。走到窗邊,透過薄薄的蕾絲窗簾看過去,雖然不能確認,但是留在下面樹林邊上屬於蘭開斯特公爵的騎士隊似乎少了一些。她剛才也沒注意皇帝帶進樹林打獵的隨從到底有多少,萬一在打獵的時候藉機溜走一些去做什麼事情
“不要慌,冷靜下來!”何欣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臉,當務之急,是要和駐紮在離宮外圍的卡蘭索伯爵取得聯絡。他手上還有大約三千計程車兵把離宮團團圍住,皇帝和蘭開斯特公爵那邊撐死也只有幾百人,真要打起來她不怕。可是,沒有重大的變故,卡蘭索伯爵不可能帶著部下衝進離宮。他要真這麼幹了,除非有自己的手令,謀逆的罪名絕對跑不掉。就算是權力大到一手遮天的樞機主教,擅自召集教團的騎士隊包圍皇帝也是大不敬,尤其是她有第一繼承人身份的前提下,一個不好就要被扣上逼宮的罪名。謀逆是大罪,一旦坐實教團也庇護不了她。
難道是皇帝故弄玄虛想讓她自亂陣腳?何欣突然又想到了這種可能。不不不,即使只是皇帝在玩手段,她還沒有神經強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