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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大小姐
作者有話要說:白鹿所吹奏的後庭遺曲,我個人感覺應該比較像《金枝欲孽》的笛子二重奏,大家可以聽聽看。
她所說的《垂髫時光》,應該類似《日光海岸》裡的那首《童年》(Childhood Memory )。
備齊晚飯,帝尋命冰和將桌椅等擺至廊下。此時正值日落,近峰遠山均鍍著一層夕陽的餘暉。逐月在晚風中望著天山相接處那一線金色,慢慢有些失神。白鹿悄聲向冰和說道:“這二少爺性情一向孤落麼?怎老是沉沉不愛說話?”
冰和也小聲道:“大少爺不也是這樣嘛,在家裡兩位少爺更靜,少爺時常又老愛神遊,許是修道的緣故。”
白鹿眼珠一轉:“瞧他年華正好,怎會沉迷術數!他可煉丹麼?”
冰和搖搖頭:“二少爺對金石之術倒不執著,從不煉丹。”
白鹿還待問,只見站在塘邊賞魚的談慕走過來,問道:“有什麼事嘀嘀咕咕的,可又是在罵我麼?”
白鹿將盛涼麵的蓋碗開啟,衝著談慕一笑:“表少爺可吃得酸味麼,要不要放醋?”
談慕一時語塞,心道:還真是笑顏如花呢!
帝尋日常也總和這一僕一婢同桌共食,這回也不例外。五人同坐,逐月見那一尾魚竟是糖醋鯉魚,不由問道:“哥,你平常也這麼吃?”
帝尋笑道:“我最怕這等麻煩,寧可讓她弄些糖醋排骨來。”
逐月舉箸細品,大為讚賞:“這等做法,倒和長安堂燕樓有些相似。”
白鹿微笑道:“以前在老主人家時跟廚房的師傅學的。他原是戰事起時避禍逃到嶺南,若說是所謂的堂燕樓一脈倒也有可能。因許久不做,我還怕走了味,不知二少爺可還吃得?”
逐月笑說:“回味無窮呢,很好。那時在堂燕樓,佳音娘子所唱的《□曲》,你們可還記得?”
帝尋只是淺淺一笑,談慕卻感嘆道:“曲子倒不清晰了,人的模樣卻歷歷在目。美人如花,遙隔雲端。哎——”
逐月被他這一掃興,不由無奈:“你何不把她贖至家中?也省得日日長吁短嘆!”
談慕很是遺憾:“全長安不知道有多少王孫公子帶著價值連城的寶物,親自到天籟之音閣,想抱得美人歸,沒有一個能如願,反都被她掃地出門。她心性高傲,萬中無一,我還是不要去碰釘子,免得日後連面也見不著。”他頓了頓,瞄著帝尋道:“偏偏有些人,冷面冷心無視佳人垂愛,弄得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白鹿不由想笑,但礙著帝尋的面兒不敢造次,便只是低著頭喝湯。
帝尋道:“白鹿,你可奏得□遺曲?”
白鹿瞪大眼睛,有些訝然的看看帝尋,捧著湯碗愣了一會兒,低眸道:“亡國之樂,先生也要聽麼?”
帝尋笑道:“大唐太平盛世,天下晏然,何懼一曲?不妨,若會便吹來聽聽。自當日長安一別,已許久未聽了。”
白鹿應了一聲,回房取來笛子,便坐在遠處荷塘邊上細細吹起來。哀婉的笛聲慢慢融入風中,散在山間,伴著鳥鳴松濤席捲而來。
逐月輕聲道:“似和佳音所奏大不相同呢!”
帝尋眉頭稍皺,道:“果然幽怨些……”
冰和看看三位失神的少爺,有些疑惑,他少年心性,便也不做理會,只瞧著白鹿在山風中翻飛的紫衫,暗想:她怎麼什麼都會啊。
一曲終了,白鹿也有些傷感,默默走過來,道:“這是據前人所載的譜子吹的,興許和佳音姑娘雅奏有出入。”
談慕道:“怎如此淒涼?那日聽畢,只覺甚是歡愉,差別也太大啦!”
白鹿淡淡道:“教坊樂曲歡暢喜樂本就多些,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