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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長氣,極力按捺著胸中的迷惘嘈雜之意,面上仍然作出一絲淡淡的悲慼笑容,方自緩緩迴轉身去,背對老者,溫潤含笑道:“事到如今,聖上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喬敬之既然把事情做到今天這一步,無論對錯,都已然覆水難收!”

國傾

素軒極力按捺著胸中的迷惘嘈雜之意,面上仍然作出一絲淡淡的悲慼笑容,方自緩緩迴轉身去,背對老者,溫潤含笑道:“事到如今,聖上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喬敬之既然把事情做到今天這一步,無論對錯,都已然覆水難收!”

然而心魂,卻彷彿已穿越入另一個夢境裡,但覺此處,已不是奢華中蘊含頹廢的宮殿,出現在眼前的,只是暮秋時節那混合著恐懼與彷徨的秋風,破舊的馬車疾馳在荒蕪的官道上,兩側佈滿金黃色的稻田,無邊無際,鋪天蓋地般將自己包圍,淹沒,直到窒息……

心頭猛然一驚,奔騰的思緒終於放緩了下來,床榻上彌留的老者那急促的呼吸聲,入耳更明顯了,容素軒輕輕地嘆了口氣,緩緩掉轉頭來,鳳目如飛,湧出一絲笑意。而那張本已被紛亂的情緒染的微紅的面孔,不禁在霎眼之間,就變得蒼白起來。

唇彎的笑影轉為邪魅,嘶啞的聲音放低幾分,字字如針,刺穿老人的耳膜,直釘入心臟:“無論當年對敬之全家下毒手的是您,還是早在十多年前就病死的翟王,都是南朝宮廷欠我的血債!”半眯起眼,表情驟然有些狡獰:“如今,就拿整個南朝天下抵償罷!”

話音乍落,垂死的聖上頃刻慘然變色。那種猙獰的青灰臉色,再也不像活人。只見他拼盡最後一絲力氣,伸手掙扎著去抓容素軒的衣襟,目毗盡裂,嘶聲吼道:“你……”

只勉強喊出一個字,鼻端竟漸漸嗅到一種淡淡的甜香之氣,而這這種淡淡的香氣,正是出自對方盈白如霜的衣袖!

終於,無邊的恐懼絕望,混合著渾濁的老淚緩緩流出眼眶……

南齊元帝嘉睿皇后寧氏歿後三日,即南朝123年八月初五,清晨,南朝齊元帝藍毓因病駕崩。

與此同時,修文殿卻發生了一樁奇事。史稱“遺詔迷案”。

負責保管元帝遺詔的太監眼見聖上嚥氣,不由分說,立即觸柱身亡,以身殉主。遺詔竟然離奇的不知所蹤……

隨後,聖上駕崩時唯一在場親眼目睹的上卿容素軒,步出內殿,高聲曰:“聖上離世前口傳遺詔,傳位皇三子藍澈!”

語畢,躬身跪倒在藍澈腳下,口稱聖上。

重臣國戚們頓時大駭譁然,驚恐異常,不知所措!

正在這紛亂詭異的關頭,以胤親王與司空大人寧舒凡為首的一眾勢力急忙響應,紛紛跪倒,山呼萬歲……

有部分大臣挺身而出,質疑遺詔的真實,無奈死無對證,容素軒一口咬定,一時間無法推翻。

修文殿的大臣們隨之分為兩派,有的支援藍澈即刻登位,有的主張先等四殿下回朝,再作計較。雙方劍拔弩張,針鋒相對,各不相讓!

難分難解之際,胤親王手下早已埋伏好的御林軍手持弓弩,瞬息之間將修文殿圍了個水洩不通。殿中登時一片死寂……

寒氣伴隨著秋風瀰漫而來。隨著北軍撤退的號角尖銳的吹起,藍凌挺直身軀,巍然站在陣仗最前,冷眼看向狼狽的敵軍,如同海浪一般,迅速消失在蒼涼的大漠。劍眉緊鎖,目光如刀。

月光,斜斜地照了下來,矗立在這片荒蕪上,那凌亂黝黑的戰車殘楦,顯得更高大而獰惡了,藍凌的身影,沉重地投照了下來。右臂的傷口還在不斷的滲出鮮血,順著衣袖,默默地嘀嗒到黃土裡。然而卻木麻麻的沒有痛意,他幾乎已忘了矗立在他眼前的是九死一生的沙場,那曾吞噬了不知多少性命、甚至連屍骨都難保全的戰地。

夾雜著沙石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