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下了。
在這個大衛看上去更像家的雙人標準房間裡,這對久別了的戀人,纏綿了一夜。
第二天上午九點,兩人一出酒店,就鑽進了一輛出租,直奔機場。
進入安檢前,是大衛先抱住了高軍,心中那種疼痛似乎更明顯,他強忍著不讓高軍看到自己眼中的淚花,他覺得自己有點兒像鱷魚。
當高軍那頎長的身影再也看不見了,他感覺自己的魂也被帶走了似的,回趕的路上,他步行了一小段,他終於可以任淚水自由地在臉上劃落,然後讓江風吹乾。他自己也弄不明白為什麼要對一個曾經甘願沉淪的女人如此痴情。
手機響了好長時間他才開啟,他有些遲鈍地在那個綠色鍵上按了一下。
“喂——,小黃,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沒。”
“這麼長時間才接電話?沒事吧?”
“沒事。我很好。”
“你現在哪裡?”
“外面。”
()
“到我家裡吧,我有事找你。現在。”
大衛慢慢地將電話移開耳根,眼睛木然地望著遠處。
“要車嗎?”
一輛出租非常緩慢地貼著大衛,幾乎要停下來,司機探出頭來問道。
大衛拉開車門上了車。
車票二十,大衛給了一張五拾的,那司機要找錢。大衛頭也沒回,擺了擺手,讓那車開走,大衛才進了賀家大院。
“市長找你。”
“什麼事?”
“不清楚。”
“去市府嗎?”
“他家。”
“奇怪了,找我能有啥事?”
“也許市裡有人盯上咱了。”
“去了再說吧,又不是什麼龍潭虎|穴,他還吃人不成?說不定還是好事。”
十點半,一輛黑色002號車果然停在了賀正平大院外面。大衛上車後,那車直奔市長家急馳。
卸花園裡住了不少市裡的頭頭們。這裡的保安很負責。每天都有人筆直地站在崗島上,那臉被曬得油黑油黑的,連汗都不擦一下。真他媽的忠誠。
汽車經過門口的時候,大衛惡搞地朝那個保安來了句“辛苦了。”
那保安眼睛都沒眨一下,大衛不解地問司機:“是不是個雕塑?”司機笑著搖了搖頭,好像看出來大衛惡搞的意思。
今天大衛送高軍,特意穿了紅色T恤,白色旅遊鞋,白色彈力運動褲,看上去既與高軍有情侶情調,又顯得乾淨利落。
司機引領,出來開門的是一四十上下的中年婦女,大衛覺得不像是這家主人,也就是說,在大衛眼裡,這女人不具備市長夫人的風韻與派頭。
大衛不假思索地叫了聲姨好,不論是不是市長夫人,根據這年齡,大概叫姨是沒錯的了。
進到屋裡,大衛才發現,這房子居然是二層。
“黃老師請先坐會,我去叫瑩瑩。”
大衛坐在沙發上,不見主人先等著他,覺得這些官宦人家其實是最不懂禮貌,也最不尊重人,既然是請我來,他媽連個人影兒也不見。還得讓老子坐在那兒傻等。
大衛摸起了茶几上的煙點上一棵,使勁吸了一口,吐出一個大大的菸圈兒,那菸圈兒越散越大,在屋頂時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嗚——”一個沉悶如同動物世界裡獅子的叫聲,不知從哪裡發出來。
大衛凝神聽那聲音的出處,終於在左邊牆根處的一個籠子裡看到了一對嚇人的眼睛。大衛一悚,定睛看時,才看清那竟是一頭藏獒。有人叫它是西藏的一種狗,但這種狗卻比我們普通見到的狗兇猛多了,據說一頭藏獒能戰三條惡狼。幸好那藏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