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師姐不是傻子,她輕輕飛起,離開凝霜城。
還不能暫時去個別的地方築基再回來麼?她又不是缺心眼。
希夷意識到自己缺心眼了,懊惱起來,緊隨其後。
作者有話要說:本打算分成兩章,但一章看起來比較爽。
師姐的道心終於說明白了一點。
我們不能總是要求受害者人格無瑕全然無辜,他們的本質是受害者,而施暴者有再多苦衷與藉口,他也是施暴者。
我一向寫我想表達的東西都比較收著,等有緣人來發現,但既然這本已經放飛自我了,那就再放飛一點吧。
我也還比較年輕,有很多事情只能提出幼稚的甚至錯誤的見解,但這也是我的道心吧,歡迎大家和我來一點道心的討論與交流。
第59章 苦厄34-金樹
我夢見一棵金色的巨樹生長在空曠的原野,金色的脈絡猶如血管纏繞, 每片葉子都有金色的紋路, 就像我腦域內多出的那棵樹一樣。我夢見這棵樹枝繁葉茂,每片葉子都無風自動, 嘩嘩作響。
我站在樹下靠著它睡覺,我夢見我做了個夢, 夢中的夢裡, 我捏著一片薄薄的刀片, 有人說,凌霄,這是我為你特意做的靈絲筆, 比市面上所有的都細膩,你看它非金非木非石非玉的材質,我可是很辛苦地給你弄來的,快感謝我吧。
我想說我不是符陣師,市面大路貨都不會用,這麼精巧的東西給我, 這不是老牛啃聖賢書白糟蹋嗎?但是話到嘴邊,成了句爛話:「哇,它非金非木非石非玉,那肯定是樹脂吧?」
那個聲音哈哈大笑:「管他呢, 你快拿著試試,我們從外面撬開這個東西,你的破甲符可得悠著點兒, 我們看看裡頭到底是什麼鬼玩意兒。」
夢裡的夢裡,我看見一池粘稠的半透明液體,像漿糊一樣的手感——有兩雙手和我一起推開液體,從裡面挖出了一個人。
他有一頭金色的長髮,俊美猶如天神一般的,但是不太像華夏星人的五官,他的胸膛微微起伏,身上鐫滿了金色的紋路,不知道為什麼,我看見它,認定這些紋路是一種特殊的符陣,急忙摸出玉簡記錄。
那兩雙手像辛勤勞作的農民,從一池濃漿中挖出這個男子,拖拽出來——他的腳是一對青黑色鷹爪,被泡久了變得發軟,他背後有兩道柔軟的凹陷,我們看著他,都愣住了。
「這玩意兒是人嗎?」
「傳說中的天劫就是個這玩意兒?」
我的……同伴們這樣說,他們摸著下巴,像審視一棵白菜一樣打量,這個寸縷不著的男子吃力地睜開眼,盯著我們,他金色的眸子熠熠生輝。
一個同伴說:「看什麼看?沒見過你父親是嗎?」
那個長了一雙怪腳的男子,背後展開龐大的金色翅膀。
他茫然地盯著我們看,最終看向我的同伴,眼神猶如幼童:「父親……」
我的同伴是個促狹鬼:「對對對,我是你父親,乖兒子,叫聲爸爸。」
我聽見自己說:「別鬧了,
這可是我的天劫啊,給我看看,來,小鳥,你貴姓啊?」
「我是……神子,我是……神的兒子……」
「那誰是神啊?」
「神……是神,我是……來……來……」
這隻鷹妖似乎不太記得自己是誰,茫然地看看我們三個,最終低著頭,盯著他自己的雙腳:「我是……仙。」
「得,孩子瘋了,」同伴扇了他一個耳刮子,「你記錯啦,我是你爹,你是我兒子,神仙是你二大爺,也得喊我一聲哥哥,明白了嗎?」
「我是仙……你們是……你們是人。」他用力地縮起自己的鷹爪子,健壯的胸膛起起伏伏,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