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通章蘊:「你怎麼沒想辦法混進來呢,你哥在這兒出盡風頭……」
章蘊說:「我知道了。」
什麼東西?你就知道了什麼?
我在人山人海外和小展臺的符陣師們交流符陣學感想,離我們很遠的人山人海忽然爆發出一陣尖叫。
那位章麟少爺就渾身上下都透著有錢的氣息,紫黑色的道袍下是剪裁合體的襯衫和長褲,皮鞋比我臉都要乾淨好多。
他就分開人群朝我走來,渾身上下透著一股「我很帥」的氣息,說不上油膩,只是肯定不如他弟弟清新。不過這張臉真是帥得我願意拋棄三觀,他就像神明精心雕琢出來的藝術品,連對我伸出的手都彷彿象牙雕刻出來。
什麼玩意兒?為什麼要對我伸手?
回過神時,四面八方小展臺的符陣師已經自動淪為背景,章麟少爺就在記者不斷的拍照聲中湊近我,閃光燈亮得就像星星,然後他走到我面前,略微躬身:「久仰大名,苦厄小姐。」
如果我沒記錯,這恐怕是我第一次被喊做小姐,這種自動透露上流社會氣息的稱呼是怎麼回事?
我不知道怎麼回,而章麟的美貌的威懾力在我這裡留了三秒就過期了,所以我還能說出欠揍的話來:「久仰久仰,我很磕您和陸紹然的配對的,華夏星第一配對。」
我熱情地把手捂上去與他握手。
他在我耳邊低聲說:「其實我想和你師姐配對,可惜陸紹然人氣更高。」
「您再貼這麼近就得和我配對了。這可是邪教,沒人會磕。」
「我弟弟說你想看看陶鞅的展臺。」
哦,原來章蘊辦事這麼利落?
然而我瞥一眼時間,已經快要展示了,於是就用這種和他擁抱似的姿勢回答:「他看了我,我也禮尚往來一下,不過展示就快開始了,不給你們添麻煩了。」
「說句老實話,即便我們現在和陶鞅合作,也不妨礙我們以後合作。」果然是商人。
「以後的事——」我打算稍微否一句,雖然我們現在的確已經在合作了。
然而話說了一半,章蘊鬆開我,從口袋中摸出手帕擦擦我額頭上不存在的汗,當著記者的面溫柔地對我說:「合作愉快。」
真是心機。
我也接了手帕:「一會兒再說。」
當著記者的麵攤開我們和他的合作,就是讓丹陽派的別打主意,這樣,無論我們誰贏,章氏集團都不吃虧。
而我不肯認,則是我看見了丹陽派的代表,意思就是我們還有商量的餘地,丹陽派要是想支援我就趁早。
不過這些事就是順手而為,之後公司就和我沒什麼關係了,愛和誰合作就合作去,我無論能不能去落日廢墟,都會去沙境找唐宜……和天劫。
陶鞅的展臺發出雷鳴似的歡呼,和氣的陶鞅站在了展臺中央:「諸位道友,在下陶鞅,廢墟前沿的工作組,大家都辛苦了,我們給大家準備了些小心意,請坐著休息。」
章麟轉過臉:「一起去看麼?」
「哦有座位嗎?那我去看。」
展臺下是沒有座位的,我以為我要站一天,現在有座位我怎麼可能不坐。
於是我像個叛徒一樣坐在章氏集團,陶鞅的弟子,廢墟工作組,記者之中,我在對手的陣營喝起了果汁,學姐說我不厚道,我說章麟這個大帥哥在你面前請你喝果汁你怎麼會拒絕呢,學姐說這倒是,然後原諒了我。
陶鞅說:「本人一向不喜歡拐彎抹角故作神秘,今天章氏集團與符天門共同參與競標的專案是——」
光幕上亮出一個名字:五星級全球防衛串聯符陣。
我打了個哈欠。
章麟壓低聲音:「你很有自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