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孩手心都是磨破的血泡,薄繭都被磨破了,看起來在她來之前的確是經歷了一番苦戰。
「雖然不知道那些鳥人都是什麼東西……但是四十個打一個,太噁心了……哎,我想起來你叫什麼了……唐宜是吧?哦,還是苦厄朋友,老聽小守誡提起。她們那座山上的人怎麼都這麼麻煩。」
她蹲在唐宜旁邊,想了想,覺得唐宜昏過去的姿勢太乖太安祥了,於是擺弄著唐宜的胳膊和腿,擺出了一個雙手交疊胸前,翹起二郎腿看天的悠閒姿態。
儘管這姿態有點兒好笑,想了想,希夷沾著唐宜自己的血在她眼皮上畫了兩個眼睛。
「不錯不錯,」她拍拍手一溜煙走了,除了唐宜丹田內留下那股妖能之外,清掉了四周所有自己活動過的妖能軌跡,「又是一口大黑鍋呀。」
我不知道唐宜出事了,我仍然懷著要從小眼鏡聯絡到她的美好願望在下區生活著。
人其實最怕在絕望和憤怒中還有點兒希望這種東西,這種心態直接導致我路過牆角那個用瓦片刮身上的膿的男人時轉過頭看他一眼。
「秦鐵城?你不是被扔出下區了麼?」
黑暗中的大叔豎起一根指頭沖我噓了一聲。
身上髒的人坐在陰影中都攪渾那團影子,我的提燈昏昏沉沉,火苗就跟生怕染上膿瘡似的不停撲向我,我躲閃著,皺眉細看,秦鐵城身上的膿被瓦片刮淨,他再束起麻衣,像個街頭流浪漢一樣蹬下鞋子,用空氣擦擦臉,抬起臉來,仔細地打量我:「小朋友,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
「我已經站在這裡一動不動地看你颳了兩遍膿就是在等你求助,你再廢話我就直接走了。」
「麻煩你想辦法讓我見到阿大。」他聲音沉沉,眼睛亮亮的,這時候我才看清楚他的面容雖然還有點兒年輕時帥氣逼人的底子,但畢竟是老了,皺紋溝壑猶如艱難的地勢,裡面沒有藏汙納垢,卻有些暗紅色的血斑交織著。
「那算了,我走了。」
開玩笑,讓一個下區叛徒見我們傳奇一樣的阿大?我看我是活膩歪了才會答應他。
然而身後的汗毛卻都豎了起來,一股直覺一樣的危險讓我迅速轉身,一道單向禁制迅速停在我身後,我撒腿就跑,回過頭時,秦鐵城正站起來,他身前浮著數十把鋒利的小刀,只被禁制阻礙了幾秒,便衝破了禁制朝我而來。
築基?該死,這是個修真者?
兜裡另一張符陣還沒來得及抖出來,浮空的刀刃就封住我的去路,我進退兩難,站在原地,擰身回去,一把細弱的小刀逼近喉嚨。
秦鐵城面容冷漠:「你也是個修真者?呆在下區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的手揣在懷中,準備隨時抓出靈絲筆費老師來……但畫符需要時間,我的靈能來源全都是費老師,所以太過雞肋,實戰中幾乎用不著……看來下次要多備一些攻擊符紙。
「我要見阿大。」秦鐵城收回小刀,但有一把緊緊貼著我的後背,在秦鐵城的操縱中緩緩地切入我的外衣,緊貼後背面板,小刀冰涼,我打了個冷顫。
「你在要挾我麼?」
「廢話,我要見阿大,我見不到她,這把刀子就從後頭扎進你的心臟。」
我手裡只有提燈和靈絲筆,硬拼不是辦法。
「你見阿大做什麼?」
「不關你事。」秦鐵城語氣生硬,好像一尊生鏽的黑鐵雕像立在陰影中。
「那我不去,如果我見到阿大,這把刀子直接飛到阿大脖子上……我也打不過你。阿大對我有救命之恩,我不幹這種事,你直接提刀抹了我算了。」
開玩笑,我防禦那麼高,鷹妖自爆我都沒事,你一個築基期的小刀能把我怎麼樣。
但還是要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