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鳳川聽皇太后那沉重的呼吸。
她越發沉重的呼吸剛好代表了她沉重的心情。
“太后,請問宮中是否真的有未足月便殞了得孩童?”
想讓一個人內心防線徹底崩塌,必洞察其心中每一個細小的活動,鳳川正是看出她的惶恐不安,才如此問。
一旁的初月看著鳳川,心中感嘆,這個姑娘果然不簡單,她看起來唯唯諾諾,但膽子並不小。
她一聲聲看似關心的問候,讓皇太后忍不住回憶起當年的事情。
“若有,你有什麼辦法除掉?”
鳳川抓住這個機會,不緩不急的開口,這一遭徹底讓皇太后相信,曾經那個孩子回來索命了。
她看著兩人,再一次提醒,“你們兩個若能想出辦法,我便饒你們不死,否則,誰都別想活著走出去。”她目光惡狠狠地。
她雖說話惡毒,可鳳川看得出,她心裡的不安擊敗了一切。
鳳川打探過去發生何事?是不是真有嬰兒早亡?
靜謐的宮殿裡,一段故事就這樣從皇太后的口中傳出。
當年郭美人進宮幾日便得到皇上寵愛,當年的皇上便是當今的太上皇,吳氏當年只是貴妃,見郭美日幾日獲得恩寵心中不安。
後來她知道郭美人是劉賢妃的表妹。
後宮之中,最厭惡的莫過於三兩聯合。
其他人也有心腹,只有吳氏在宮中舉目無親。
一方優寵在握,另一方侍寵而嬌,吳氏的地位岌岌可危,她不得不找劉賢妃和郭美人談話。
她坦言,皇宮之中,花無百日紅,今日你正值紅豔,明日或許跌落谷底。
“你我姐妹一場,互不相害正是最好的事。”
劉賢妃口口聲聲說大家都是姐妹,並無鬥爭之說。
背地裡與郭美人一同練琴,兩人將風頭搶勁了。
太后抹了抹眼淚,嘴角露出邪惡的一些笑,“她嘴裡說得好聽,卻揹著我同郭氏一同某計陷害我。”
一炷香的功夫,她還沒有講完。
又過了一陣子,她才緩緩說道:“她們讓我失去了孩子,我自然要她嚐嚐失去孩子的痛苦。”
聲音傳了出來,只是幾個字,從她口中說出異常艱難——“我掐死了她的孩子。”
初月終於開口,她憤恨的問,若是孩子還活著呢?
“不會的,她……的確死了!她死的透透的。”說起那孩子她此刻還哆嗦。
鳳川看了看初月,又轉眼看了看太后。
她身旁的茶几上杯子被她胳膊弄得亂晃。
面前的這個人正是殺害孃親的仇人,也是讓自己淪為孤兒的兇手。
她想要報仇,鳳川拉著她的胳膊。
她停頓,太后問有何辦法能讓孩子安息。
“回太后,這嬰靈為抿,需贖罪,虔誠贖罪,可知孩子生辰八字,若是曉得告訴奴婢便是。”
太后記不得這些,“紹興九年!月份我記不得了。”
她愧疚,僅僅對於孩子的愧疚。
紹興九年?
應該是八年才對。
那年養母親口告訴初月是在紹興八年撿了她。
鳳川沒等問出下句話,初月一個箭步跳到殿上,“你給我拿命來。”她發瘋了一般。
鳳川見形勢不對,趕忙上前,她慌了神,太后也慌了神。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她聲音顫抖,有些緊張。
內外奴才聽到喊聲,立馬叫了侍衛。
慈安宮倏地被侍衛裡外圍住。
有人要刺殺太后,這話很快傳到了太上皇那裡。
他趕來見到了初月正拿著匕首威脅著吳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