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快五十年的歲月裡,我第一次流淚了。
只為我明明知道你在身邊,卻不能告訴你,我的心情……
只為我,不要看到你唾棄的眼神……
我不要,不要你離開我……
褪下里褲,我坐在床邊,親著三思,然後在自己手裡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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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歲八個月又三天。
三思突然竄個子了,夜裡睡著睡著便聽到他用力抖腳,筋脈因為這突然的骨頭伸長老是收縮得厲害。
我心裡痛得很,恨自己怎麼沒給他多補些身體。讓三思這般吃著長個子的虧。
三思卻笑著說:沒事,爹,我沒事。長個子就是這回事麼。我都已經經歷過一次了,就別為我這點小事操心了。
我怎能不操心?
我的三思,在長成大人。
長成一個越來越亮眼的男人。
我只要一想著,心裡就蜜似的甜,又絞著似的痛。
我開始規定三思每天要喝我熬的藥。
我知道,三思當面應得極好,然而揹著我,卻看著天或看著花草嘴裡小聲念著:我都這麼大個人了,爹還這麼操心,我已經不是三歲小孩啦~
我知道我反應過了頭,可是三思,我見不得你受半點兒苦,你是我的寶貝。我覺得只有揉進身體裡,放在心裡頭住著才安全的寶貝……
過了五天。
我剛到衙門。劉書才與那些衙役便圍過來了。
“伍頭,你……最近有事?”
“嗯?”
“伍頭,看你心事重重,最近又沒什麼案子,莫不是……有了相好不知怎麼跟三思說?”
“去去去,伍頭這麼多年我看著本兒正得很,還相好呢。上次就是誤會,這次你又瞎猜。”
“我看,八成是三思又怎麼了。”
“倒是,怎麼這幾天都沒看到三思影子?”
“奇了,這小子不是平時來也跟在伍頭你屁股後頭,回也跟著你回的麼?”
“難道……三思出了什麼……小事了?”
“三思病了。”
我這樣回道,然後散了眾人作事。
劉書才卻看著我不動。然後拉了我去麻子酒館。
“文武,你越來越奇怪了。”
他給我滿了酒,這樣說。
“嗯?”
“你……是否把三思……看得太重了?”
我不出聲。
“他們都是些大性子,平時只覺得因為三思小時候身子骨弱你便極是寵溺他。我一開始也這般認為,可越看越覺著不對。”
“你的眼,總是看著三思。若是三思不見,你便有些不安。越這些年,便越露骨明顯。你那眼神,總是離不開三思,三思對著他人說話的時候,你眼睛就有藏得極好的殺氣。而三思對你說話時,你便眼睛裡溫柔到了骨子裡去。若不是我與你相識這麼多年,只怕也一點也看不出來。”
我從不知,這個同門的師兄弟,竟看出來一些端倪了。我一直以為我掩飾得很好。
若是說給三思聽了……
也許,該殺了他……
“你便是從前與青青相好時,也不曾這般看過她,眼裡純粹在看漂亮的花一樣的看她,真想不到你竟有這面。你知道麼,你看三思,別人或許未看出,可我卻清楚,竟然有想要撲倒三思的慾望。可是,卻還有死死剋制自己的壓抑。”
不能留他!
“我知道我這番話,你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卻已對我起了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