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並非是為了殺人。不然她也便無需刻意高聲回答西門吹雪的話。而且君瑄的那一劍分明就是自己送到他指間的,她在發現他阻攔的動作的時候就已經收了力道。
刺出一劍雷霆並不難,稍微有些天賦或者苦心的人都能做到。難的是舉重若輕般的收回自己的最後殺招,那需要對劍招以及內力的精確控制。一個不足十五歲的小姑娘就能達到如此收放自如的地步,陸小鳳簡直不敢想象早就聞名天下的白雲城主會恐怖到怎樣的程度。
君瑄端詳了一下陸小鳳身後眼眸含淚的女人,很認真的對陸小鳳搖頭道:“你有沒有見過真的公主?真的公主不是這個樣子的。”
陸小鳳的笑僵在了臉上,西門吹雪卻忽然出了聲:“她的血,的確不配染你的劍。從今以後,你若再用劍,我就要你死。”
這話,前一句是對君瑄說,後一句卻是衝著上官飛燕扮成的上官丹鳳。西門吹雪的話音未落,方才自上官丹鳳手中跌落的劍便碎成了五六截。
接連遭受了兩個人的侮辱,上官飛燕的身體開始微微的顫抖,眼淚也一下就落了下來。此刻她脖子上的還在流血的傷口,看起來當真非常可憐。
這淚倒不是作假,在那麼近距離的接觸了死亡之後,她已經沒有膽子去質問西門吹雪為何毀了她的劍了。她依偎進了陸小鳳的懷裡,默不作聲的抽噎著。
溫香軟玉在懷,陸小鳳本應該是十分享受的。但是這個時候,就算是陸小鳳也沒有和人調|情的興致了。
閆鐵珊看著上官飛燕,忽然就冷笑出來:“真正的公主的確不是這樣,我大金鵬王朝雖然重文輕武,可遠了不說,就說十一代王的婀娜公主,那也是文能興邦,武能鎮國的奇女子。我大金鵬王朝斷教養不出只會縮在男人懷裡哭,還會背後傷人的公主!”
閆鐵珊不再偽裝,他原本的聲音有些尖利,可是提及故國的時候的悲痛與懷念卻不是作偽。
就是這樣的真切,已經讓陸小鳳和花滿樓的心裡微微一沉。
上官飛燕卻彷彿已經被氣得哆嗦了起來,她從陸小鳳的懷裡憤然起身,對閆鐵珊嚷了起來:“因為我並沒有像公主一樣被教養長大,你知不知道你們這些亂臣賊子把我們害得多慘!”
說著,她的那雙如泣如訴的眼睛輕輕一掃,似乎在看水亭之中的一個人,又似乎在看水亭之中的每一個人。
注意到上官飛燕的這個眼神,霍天青的手微微拂過了自己的劍柄,卻並沒有動作。
上官飛燕的眼神有些幽怨了,她厲聲呵了一句“亂臣賊子還有什麼顏面活在這個世上!”之後便猛地一抬手,一根細如牛毛的飛針就從她的袖□□向了閆鐵珊。
這忽如其來的一針,閆鐵珊本是避不開的。
可是他仍舊沒有死,因為方才站在他身後的霍天青動了。霍天青手中的長劍擊飛了那根突如其來的飛針,這個時候陸小鳳和花滿樓才發現,這個珠光寶氣閣的總管不僅僅是行事妥帖,而且武功已然非常不俗。
上官飛燕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君瑄剛要俯身撿起地上那根針,西門吹雪卻握住了她的手腕。當觸到了手下的一圈白紗之後,西門吹雪微微頓了頓後才說道:“劇毒。”
君瑄臉上並無異色,無論是被西門吹雪攥住了手腕,還是被他拂過了命門。她只是點了點頭,而後還刻意遠離了那根針兩步。
她在上官飛燕的正對面站定,有些不解的對上官飛燕問道:“你家的銀子託給閆鐵珊保管,如今你來討回去,為何不謝他這麼多年費心保管之功,反而要取人性命?”
這個說法上官飛燕的情緒驟然激動了起來:“我……我們本來是有希望復國的!”
君瑄皺了皺眉而後問道:“你說復國,那你們可曾起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