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旗在電話裡低低的笑了:“那好,你乖一點。”
他掛了電話,我自始至終也沒有問出口周子豪的事情他知不知道。
整個下午我都心亂如麻,所以就提前下班去接白糖。
白糖是眼淚汪汪的從幼兒園裡出來的,我急忙過去蹲在他的面前,用紙巾給他擦眼淚:“怎麼了?白糖,發生了什麼事?跌倒了嗎還是哪兒不舒服?”
白糖抽泣著,豆大的眼淚從眼眶裡流出來。
這時他們老師急急忙忙的跟過來向我解釋:“桑太太,是因為我們幼兒園有一個小朋友出了點事,桑允修小朋友知道了就難過地哭了。”
老師說的該不會是周子豪吧?難道連幼兒園都知道了?
我抬起頭看著老師,他見我疑惑的看著他就跟我說:“我們幼兒園的周子豪,剛剛我們才收到訊息說是煤氣中毒死了,哎…”
老師搖著頭:“真是可憐,才四歲大的孩子這麼早就夭折了,”
白糖哇的一聲大聲哭出來,抱住我的腿:“媽媽,夭折是什麼意思?”
我急忙將他抱起來輕輕拍著後背對老師說:“其實我覺得你們不需要把這麼殘忍的事告訴孩子們。”
“哪裡是我要告訴他們呀!我正在講課的時候接到了警察的電話,我講電話的內容都被他們給聽到了。”
我抱著白糖走出幼兒園,老師一直跟在我的身邊:“過幾天我們幼兒園會有一個安全知識講座,麻煩桑太太有空的話也過來聽一下。”
“嗯。”我跟老師點點頭,估計是因為周子豪家裡發生的事情,所以幼兒園就立刻搞了這個安全知識講座。
其實幼兒園這麼做是對的,但是他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周子豪不是死於意外,是有人故意而為。
我將白糖抱上車,見他哭得厲害先用巧克力來誘惑他,將手掌一大塊的巧克力塞進他的手裡對他說:“別哭了,今天你把這一整塊巧克力都吃完好不好?”
他一邊抽泣一邊看了眼手裡碩大的巧克力,若是以前的話早就拆開包裝紙往嘴裡塞了,但是今天他居然只是看著眼淚還撲簌簌地往下掉。
“我們老師說死了就是沒有了,再也不會見到了是不是?”
跟一個這麼點大的孩子談起死亡,其實是一件很難開口的事情。
我不曉得該怎麼跟周子豪解釋死這件事,說的太輕描淡寫難免對生命不敬畏,但是說的太嚴重又怕白糖聽不懂和難過。
我在腦子裡面搜腸刮肚的尋思,該用怎樣的形容詞才能讓白糖能夠接受。
我正在想的時候,白糖仰著小臉蛋眼淚汪汪的看著我:“媽媽我知道,死了就是上天堂了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