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邵問得急切。
郭公公畢恭畢敬地,道:“殿下,小的對前頭事情知之甚少,裕門戰況更是不清楚,只記得您之前提過裕門打了勝仗。不過,沒有訊息也算好訊息?”
李邵恍然,連連點頭:“是這個道理。”
他也是慌了神。
郭公公能清楚的,全是他之前掛在嘴邊的。
而直到他去圍場那幾天之前,他都在兵部觀政,裕門有任何進展、他必不會錯過。
當時送回來的訊息中,依舊是有條不紊、互有往來。
在這之後,李邵沒有再去過兵部,但也不曾聽到任何“噩耗”。
至於這幾日,李邵暗暗想,李渡這個興風作浪的死了,蘇議忙著逃命,沒有人再在背後拖裕門後腿。
十月的京城秋意盎然,裕門則是眼瞅著要入冬。
大順進軍計劃明確,那就是等到天轉寒,敵軍軍需支援不上時,開關門打出去。
一旦西涼與古月的聯盟聯不下去,危機就解除了。
照此來看,必定不會太久了。
李邵在心裡算著,兩地路遠,但徐簡應該會回京過年,趕一趕許是能在臘月抵京。
也就是兩三個月而已。
他只要堅持兩三個月,等徐簡回來……
此前他被父皇懲罰閉門思過,在東宮裡關得更久。
這一次,肯定能堅持住。
朝堂之中,因著聖上禁了毓慶宮,一時間也平息了些紛爭。
雖然,古話說“痛打落水狗”,不把大殿下打得爬不起來,總還是會有後顧之憂。
可另一個句話是“打狗還得看主人”,聖上已經順著他們的意思幽禁了大殿下,此刻得理不饒人、繼續咄咄下去,真把聖上徹底惹惱了……
那就是給別人做嫁衣了。
柳、顧兩家都有這份顧慮,以至於暫時見好就收,又在心中暗戳戳盼著對方是傻子、繼續衝鋒陷陣。
如此過了半月,京中風平浪靜。
反倒是裕門傳回來兩次戰報,皆是取勝。
這也使得金鑾殿裡的氣氛沒有那麼沉悶了。
林雲嫣依舊是隔幾日到一次慈寧宮。
“如此看來,大殿下這半月倒是安分。”
皇太后抿了口茶:“他不安分不行,李邵只是做事顧不到頭尾,但冷靜下來、審時度勢不成問題。”
“還是老實些好,”林雲嫣笑了笑,“他再鬧下去,恐是要壞了父子情誼。”
皇太后深以為然。
幽禁李邵,聖上的確下了決心,但這也是一片紛雜之中保護他的最好的方式了。
林雲嫣一直在想,德榮長公主與李嶸到底溝通了些什麼?他們又打算何時出手?
這個答案,其實並沒有等很久。
十月末端,京城突然入冬。
寒潮滾滾而來,天色陰沉得可怕,一夜之間就冷了。
殿內擺上了炭盆。
毓慶宮也領了炭。
別看李邵被禁,但一切日常用度上誰也不敢短了他。
宮中慣會捧高踩低,也怕今日低的明日又高了,別人許是說不好,但大殿下哪天又“活蹦亂跳”,那一點都不奇怪。
畢竟,聖上寵愛大殿下這麼多年。
雖有炭盆,但李邵還是受了寒。
上月那場風寒他養得不算好,又因為被幽禁而傷了心神,最終是治了標沒治本。
這回,起了低熱,咳嗽不斷。
郭公公報去了御書房。
聖上細問之後,只讓太醫去看診,自己並未移駕毓慶宮。
李邵咳得嗓子疼痛不已,等了許久沒有等到聖上,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