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他此刻就差一根拂塵就可以得道修仙了。
他不說話,我總不能撬開他的嘴,於是我大刺刺的在他鋪著雪白床單的床上坐下來。
看他的神情略略有些震驚,估計沒想到我會這麼無恥。
看他房間裡這一塵不染的樣子,他肯定有點潔癖什麼的。
像這種病嬌少年肯定多多少少有這種那種的問題。
我光坐上去不夠,剛才爬牆爬的我老腰都要斷了,我乾脆踢掉鞋子躺在上面。
那個男生始終看著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我這麼無恥的人給弄愣住了,他居然也沒叫人把我給扔出去。
我就這麼躺在他的床上看著天花板,他的天花板很特別呀,有點像投影的那種幕布,沒有吊燈什麼的,只有牆壁上的蘭花形的壁燈裡面的光投射在幕布上。
看的我都有些困了,然後我就居然真的睡著了。
我是被我的電話給震醒的,從我隨身的小包包裡面掏出手機,我爹打給我的,他們一定已經結束了,到處找不到我。
我接通電話飛快的對我爹說:“在門口等我,我馬上來。”
然後掛掉了,從床上爬起來。
那個少年還坐在原來的地方看著我,他的眼神很奇怪呀,好像很久沒有看到人類一樣。
但是我能從他的眼睛裡面看出來孤獨。
忽然我有一點點共情,因為大多數時候我也是孤獨的,雖然我不承認。
我要是從他房間的門出去被別人看到了,肯定會覺得很奇怪,這樣,怎麼來的我還怎麼走。
於是我去爬窗戶,在翻出去之前,我跟他眨眨眼睛說:“再見。”
我的腳終於踩到了凸起來的石頭,正準備往下爬,忽然聽到那個男生終於開口了。
“我叫沈離,離別的離。”原來他不是啞巴呀,他會說話。
我從窗臺下面抬起頭向他看,淺綠色的燈光落進他的眼睛裡,更有一種迷離和朦朧的感覺。
他的眼睛真好看,五光十色的好像萬花筒。
還有他的聲音輕輕的,彷彿一陣稍微猛烈的風就能把他的聲音給吹散。
在我離開之前他跟我說話,就說明他願意跟我建立聯絡。
於是我兩隻手撐著窗臺艱難地飛快的跟他說:“你有電話嗎?電話號碼留給我,我打給你。”
他搖搖頭,可能他終日不出去,不需要電話吧?
那也就是說他沒有朋友了。
我最喜歡沒有朋友的人,因為我也沒有。
我準備再跟他聊聊,忽然聽到了我爹的聲音:“桑榆,你在那兒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