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男人對於我來說,是矛盾而又神秘的。
他笑起來,像個孩子一般。
他忽然捏著我的下巴,在我的額頭上親了一下:“我去看看我的牛肉湯。”
祁安身上就是有這樣強大的力量牽引著我,讓我忍不住地想去探究他。
他去廚房看他的牛肉湯,我的電話也響了。
我接通了,是一個副導演打電話來的。
他跟我說話的口吻客氣了很多:“夏小姐?”
“啊。”
“孫導的戲準備開拍了,你過來定個妝。”
“現在?”
“嗯,現在。”
“哦。”我居然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
掛了副導演的電話之後,我走進廚房,他正彎著腰用湯勺嘗湯的鹹淡,估計口味上還算滿意,他的眉頭是舒展的。
每次看到他眉頭微擰的時候,我都想伸出手把他的眉頭撫平。
我走過去跟他說:“我要走了,副導演給我打電話讓我去定妝。”
他將勺子放到我的嘴邊:“嚐嚐鹹淡。”
“你聽到沒有?”
他充耳不聞:“今晚吃火鍋好不好?”
“我說我要去定妝。”
“那個戲,我說了算,我想讓他停,就可以一直停下去。”
“為什麼?”
“因為我賠的起啊!”他把勺子放下來,拖起我的手:“去超市買菜。”
“呃?”我看著他:“你還需要親自買菜麼?”
“又不是親自種菜,為什麼這麼驚奇?”
“你家為什麼沒有保姆?”
“我和你的私人空間,不喜歡別人侵入。”
好吧,我看著他打電話說戲先暫停幾天,然後被他趕上樓換衣服。
我沒帶衣服來,但是衣櫃裡卻有女性的衣服,都是新的,內衣摘了吊牌甚至都是洗過的。
我一件一件地翻過去:“嘖嘖嘖,如果你不是開女裝店的,那這些女式服裝難不成是你那個唯一愛過的女孩子的?”
“就是。”他居然供認不諱:“你可以穿她的,她很大方的。”
我不知道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反正我相信了。
“切。”我的手指從那些柔軟的衣服上滑過去:“都沒有我喜歡的。”
其實我撒謊了,每一件我都很喜歡。
他幫我挑了件米黃色的毛衣裙和駝色大衣,他的眼光不賴,選的都是我喜歡的。
他似乎很瞭解我,這讓我很惶恐。
有一個我完全不瞭解的人瞭解我,這種感覺很令我不安。
我大概已經有很久很久都沒有去過超市了,可以說在我的記憶裡就沒有去過超市。
所以,我一進去就像個鄉巴佬一樣驚歎:“哇塞,現在的超市都這麼大嗎?”
祁安拖著我的手,回頭跟我說:“那你得跟著我,別走丟了,如果走丟了的話,直接去服務檯,請服務小姐廣播找人,我就會來尋你。”
說的我好像白痴一樣,我嘻嘻笑著問他:“那,我該怎麼跟服務小姐說我們的關係?”
“就說,祁安先生,您身體上最重要的一部分丟了,在我們服務檯,請來領取。”
呃,我瞠目結舌地看著他。
想起韓劇裡女主角稱讚男主角是撩妹高手時的一個詞:“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