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羨魚去超市特意買了很多狗糧和狗罐頭,她開啟一個罐頭給小西吃,它吃的都快把整張臉給埋進去了。
小西正在狼吞虎嚥地吃,便聽到桑時西在喊她,連滾帶爬地跑上樓出現在桑時西的面前:“主人,小的在。”
他忽然吸吸鼻子,林羨魚頓時就緊張了。
果然,他慢悠悠地道:“你身上有狗味。”
林羨魚閉了閉眼睛,抑制住很想罵髒話的心情。
是不是手腳都不能動,所以感官方面如此敏銳?
小西剛剛進來吃點東西,還沒吃完呢他就聞出來了。
林羨魚笑的很尷尬:“它一直在門口等著,看它餓的很厲害,我就給了它一個罐頭,它吃完馬上走,馬上走!”
“昨天是肉湯拌飯它吃完就一直賴在我家門口,現在你又給它吃罐頭,你覺得它還會離開嗎?”
“呃。”林羨魚舔舔嘴唇:“我會趕它走的。”
“現在,馬上。”
“哦。”林羨魚垂頭喪氣。
指望桑時西有同情心是不可能的。
她剛走了一步,桑時西又說:“帶我媽媽回她的房間。”
“嗯?”林羨魚回頭一看,衛夫人坐在沙發裡,面容呆滯,眼神飄忽,不知道看向何方。
看來,她的清醒只是一時間的。
林羨魚送衛夫人回房間,推到露臺上曬太陽,順便把防盜窗都關嚴,衛夫人神志不清萬一自己從露臺上翻下去,殺了她都賠不起。
家裡人手少,只有她一個人,桑時西是打算把她給累死。
樓下小西已經吃完了罐頭,舔的乾乾淨淨的。
林羨魚摸摸小西的頭:“這樣,你先出去,我到時候給你做個窩,你就住在花園裡好不好?”
現在,也只有這個辦法了,桑時西不讓它進門,她也只有讓小西暫時住在外面。
林羨魚先找了紙盒和軟布,做了一個簡易的狗窩放在大樹下,小西就窩在紙盒子裡,眼睛一直盯著大門。
實在忍不住就吐槽桑時西:“沒愛心,獨裁者,冰山臉!”
罵來罵去的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林羨魚還得做飯給他們吃。
明明只是個護士,現在卻淪為保姆,保潔阿姨,還有精神科的護士。
她去洗菜,冰涼的水衝在手上,忽然覺得小肚子抽痛,進洗手間一看,她欲哭無淚。
這幾天忙的都忘掉了,她的生理期來了。
或許是青春期的時候沒有營養,她每次生理期來的時候都肚子痛的要死要活,所以她平時都不休息,把休息日攢到她的生理期然後一起用,在床上連續躺上三天才可以。
但是現在,這上上下下,又是高位截癱又是神志不清的,還有小寧也行動不便,她怎樣躺著不動?
就是痛死了也得幹活。
午餐變成了下午茶,下午三點鐘的時候才做好。
桑時西本來也吃的很少,他吩咐林羨魚先去喂他媽媽,然後再管他。
衛夫人吃東西的時候剛好在躁鬱期,林羨魚跟她搏鬥了一番,吃飯時間的一個小時內,她在衛夫人的眼中的人物角色都換了好幾波。
夏至,桑榆,還有一個小狐狸精,林羨魚不知道她說的是誰。
好容易把飯給衛夫人喂進去,她又得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去喂桑時西。
他坐在露臺上,夕陽籠罩在他的身上,這才讓他蒼白的面容有了一點點的色彩。
以前,他好像只有兩個顏色。
灰色,白色。
他的眼神是灰色的,他的面孔是白色的。
林羨魚端著托盤走過去,氣若游絲:“衛夫人吃完了,現在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