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喝掉。
孫一白的電話打了一個又一個,他催我過去拍戲。
今天是清明,我一定要給穀雨掃墓。我一定要跟她聊一聊,跟她說我又有孩子的好訊息。
最後南懷瑾成功的把自己給喝倒了,他半靠在穀雨的墓碑邊,臉貼在墓碑上,雨水打在他的臉上,我不知道那是眼淚還是雨,蜿蜒的流了他滿臉。
我不得不承認這樣的南懷瑾挺讓我痛心的。
我是不想看到他變成現在這副樣子,我有很大的責任。
我知道如果穀雨不死,南懷瑾的人生可能會被改寫。
我走過去,撐起一把傘在他的頭頂上。
他抬起眼睛看了一眼立刻就將我的手給開啟了:“滾。”
喝醉了也準確無誤的向我喊出這個字,搞得好像我多想管他一樣,我是看在穀雨的面子上。
穀雨肯定不想看到南懷瑾搞成現在這副樣子,南懷瑾銘酊大醉淚流滿面的模樣,穀雨看到了肯定會傷心的。
我拽了他一下,但是他太重了,壓根紋絲不動。
再說他很牴觸我,我碰一下他就將我的手給開啟了。
我現在有孕在身才不會跟他發瘋,得把他給弄走才行。
想了想好像除了某個人再也沒有人願意和南懷瑾接觸了,我打了個電話給桑榆,跟她說:“我發個地址給你,然後你到這裡來接人。”
“接誰?”她聲音懶洋洋的。
“南懷瑾,到墓園來。”
“南懷瑾?”她立刻就來了精神:“別說墓園,地獄都行。”
我掛掉了電話,將我給穀雨帶過去的東西一一的擺放在她的墓前。
我剛放好,南懷瑾便從墓碑前站起來,將那些東西通通的給掃倒到一遍邊。
他搖搖晃晃的站都站不穩,跟一個酒鬼沒什麼可說的,可是我實在是太生氣了,跟他大喊大叫。
“穀雨也是我的朋友,我來看看她,這是我給她帶的東西,你有什麼資格不讓我來看他她?”
“所有人都有資格,只有你沒資格!”
他衝我大吼,雨忽然下得大了一些。打在他的頭上肩膀上,他高大的身影在風雨中搖搖欲墜。
我忽然覺得南懷瑾非常可憐。
我不應該同情他,他那天說過透過穀雨的事情他明白了一件事,任何人都不能陪他到最後,只有他自己。
在他心裡穀雨不過是一個可以陪伴他的人,他最終愛的還是自己。
我將傘扔到一邊,然後看了墓碑上穀雨的照片一眼,轉身離開了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