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女的實在是太吵了,她一直在跟駕駛室的人講話。
“伯母的墓碑旁邊長了兩棵小柳樹,這是很好的徵兆,說明她會庇佑子女。”
“你還懂這些?”
“最近正在讀易經,國學真是博大精深,一小段話都讓我揣摩半天。”
一個愛讀易經的女人,真的讓我忍不住直起身看了她一眼
我只能看到她的後腦勺,黑長直,穿著黑色的蕾絲連衣裙,從背後看還身材挺曼妙的。
我躺下來繼續睡覺,順便兩團紙巾塞住耳朵,但完全沒有卵用,她的聲音還是喋喋不休地鑽進了我的耳朵裡。
在這麼吵的環境裡,我居然還是睡著了。
我在加拿大的那段日子,沒有一天晚上能睡得著的,睡在和我媽曾經住過的那狹小的房子裡,我當然不是害怕,就算我媽哪天忽然出現在我的床前,我也會熱情地請她過來跟我一起睡。
但是我一次也沒碰到過她,甚至做夢她都沒有託夢給我。
不知道她是不是生我的氣了,因為到最後我還是沒能對衛蘭下得了手。
確切地說我已經下了手了,但最後我又心軟了。
心軟這種事情真的是特別不好,讓我失去了自我。
好不容易睡著了,車忽然停下來了,然後我就醒了。
車裡沒人,我從車裡坐起來,看見車外一男一女這摟摟抱抱的,那女人就是剛才那個讀易經的女人,趴在男人的懷裡就像是一條沒有骨頭的蛇。
呵,戀愛中的男女。
那個男的有點帥。
不過天底下帥哥多了。
比如說是我遇到了一個差點讓我徹底動心的帥哥,南懷瑾。
不過也只是差點而已,因為就在某一刻的某一秒鐘,我看到他為他的亡妻流眼淚的那一瞬間,忽然對他失去了所有的興趣。
我從來不會在無謂的事情上浪費時間,比如說去愛一個也許這一輩子根本就不可能愛我的人。
人生苦短,何苦跟自己過不去?
已啊,已經到了市區了。我拉開車門走了出去。
那個女人趴在男人的懷裡,是面對著我的。
她長得還行,但是那面相我不喜歡。
她不是讀易經嗎?
怎麼沒讀出來自己的面相有福薄之相?
那女人和我四目相接,她見我從他們的車裡走出來,拉警報一般地尖叫。
“歌,有個人,她她她…我們車…”
哥?
他們兩個是兄妹,還摟摟抱抱?
或者是學棒子劇裡的女主角,動不動叫她的情郎歐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