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一回頭他們就躲起來了。
有很多保鏢跟著我,還不止一個。
所以,我希望只有我看到了桑旗,那些保鏢沒看見。
我轉過身,從湖邊走開,當做沒看見桑旗。
但是,當我剛剛走上一座吊橋的時候,看到了吊橋另一端的他。
我驀然停住腳步,左腳踩到右腳,差點從橋上蹦下去。
忽然在這一刻,下雨了。
豆點大的雨點從天而降,打在我的臉上,生疼生疼。
此時下雨真的是滿應景的,雨霧隔在我們中間。
我想轉頭就溜,但是回頭一看,有幾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在樹林後面躲躲藏藏。
桑旗在這邊,保鏢在那邊。
他們都看見了桑旗,沒道理我看不見。
又到了我演技爆發的時候,我咬了咬唇握緊拳頭向他走過去。
我走到桑旗的面前停下來,直接跳起來狠狠地扇了他兩個耳光,左右開弓。
我胳膊掄的很圓,但是打在他的臉上卻不是很重。
我前幾日拍戲,有資深死跑龍套的教我這樣打耳光,看上去逼真對方還不痛,只是自己的胳膊有些痠痛。
桑旗愣了一下,他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微皺起眉頭。
此時不演,更待何時?
我咬著牙跟他喊出聲:“桑旗,你害死了我和時西的兒子,你明知道我不愛你,為什麼還要苦苦糾纏我?你還我的兒子!你還給我?”
我捶打他結實的胸口,他莫名而又痛楚地看著我。
他緊緊地抓著我的胳膊:“夏至,白糖不是”
“你閉嘴!”我打斷他的話:“我已經想起來了,那天在天台上發生的所有的事情,我看到你手裡拿著槍,白糖就躺在地上,他流了好多好多血”
桑旗的臉色立刻就慘白下來,顯得他的眼睛更加的黑。
他一瞬不瞬地看著我,抓著我的手腕的手指冰涼涼的,但是他沒有鬆開我。
我繼續血淚控訴:“桑旗,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你害死了白糖”
顛來倒去我就這幾句,因為桑旗蒼白的臉龐令我不忍心說的太殘忍,我翻來覆去的這些話也足以讓他搖搖欲墜。
他喃喃自語:“為什麼要想起來,夏至,如果想不起來對你來說多好。”
“你希望我一直做個被矇在鼓裡的傻瓜,任憑你耍著我玩?”我冷笑,充分發揮自己並不專業的演技:“桑旗,我始終是想起來了,我恨死你,恨死你,恨死你!”
我一連喊了好幾個恨死你,桑旗深深地看著我,他懷裡的溫度一點一點地冷下去。
我覺得,我的戲好像有點過了。
我用力捶他,在靠近他耳邊的時候,輕聲嘀咕了一句:“配合我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