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
他望著我許久才對桑先生說:“桑時西殺了白糖,要不要留他一條命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
“白糖是你們的孩子也是我的孫子,我也很愛他,可是…”
後面的話桑先生沒有說下去,我也不知道他會說什麼。
桑旗又一次將他杯中的酒一口氣喝完放下酒杯,這一次他沒有倒酒,只是伸手將我拖了起來。
“有人說白糖沒死,如果他沒死桑時西就能活,如果我的兒子死了他就一定活不成,我也希望桑時西不要這麼心狠手辣,連一個三歲的孩子都不放過。”
說完他拖著我的手走出了亭子,蕃園的傍晚這麼安靜,連風吹過耳邊都是有聲音的。
像是一個老者在嘆息,嘆這多變的世事,嘆這複雜的人心。
我不知道桑旗剛才那番話會不會傷了桑先生的心,因為饒恕真的是沒那麼容易的事。
我們走出蕃園,上了停在外面的車,扭頭往裡面看。
桑先生還坐在那亭子裡,他的背影看上去特別的蒼涼,我有點難過,失去兒子的痛苦是撕心裂肺的,我嘗過。
而且如果讓桑先生親眼看到自己的兒子自相殘殺,那感覺又更是不同。
我們上車之後桑旗一直沒有讓司機開車,他看著窗外看了好久好久,他不說開車司機也不敢開。
我將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他才伸出手握住我的。
然後從口袋裡掏出電話撥了一個號碼,對電話裡的人說:“暫時不要做了,把錢給他,人留下。”
他掛掉了電話扔在了車後座上,我雖然不知道剛才他那通電話是打給誰的,但是內容大概都能猜得到。
我問他:“你找人去殺桑時西?”
“想要他的命只能這樣,他不會讓自己坐牢的,沒多久就會出來。”
“如果你殺了他就不知道白糖被他藏在哪兒了。”
“夏至。”他微皺著眉頭:“就算白糖沒有死還活著,被桑時西給藏起來了,他也永遠不會告訴我們的,永遠都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