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隨後語氣中多有幾分無奈地意味。
“表弟對和離這事,嗯,很不認同嗎?即使姨母和離以後,也許會過得更好,更加的幸福,也不一定呢?”顧雅妍試探道。
“你這是什麼話?和離以後我娘怎麼會好?先不說我娘就要孤獨終老,就是那些三姑六婆的唾沫星子都要把我娘給淹死。”錢廣進立即激動的反駁,“怎麼,難道你,很認同?你可不許去誤導我娘,你這丫頭最是些亂七八糟的點子”
“我只是覺得如果實在是過不下去了,與其相互折磨,還不如彼此來個解脫。當然,輿論的確是不好對付,但是日子是自己在過,又不是為了別人。如果姨母已經慎重的考慮好了,我覺得我們做晚輩的就應該支援,她們也有自己的人生,只要快樂就好何必顧忌太多”
“就是憑什麼男人休妻就是天經地義的,女人和離就成了離經叛道,這是什麼道理還是妍丫頭和我的心意,我養你這個臭小子有什麼用,一點也不知道心疼娘,你爹那個沒良心的,以前那麼對我,也就算了,現在居然還……我這過的是什麼日子,老孃一天也過不下去了,他錢家對我不仁,休怪我不義”李姨母不知何時到來,一進屋就義憤填膺的說了一通。
顧雅妍看姨母雖然氣憤難耐,但是精神狀態還好,先前看著眼底的鬱色現在也慢慢散去,只是那幾分恨意與厲色,還是讓人有些擔心。“姨母您怎麼過來了?”顧雅妍起身將李姨母迎上主位。
“本來是想與你商量‘福滿多’的事情,我已經決定要和離”李姨母頓了頓,長嘆了口氣,“總之,這麼多年了,夫妻一場,好聚好散吧只是你們錢家的事,以後與我再無半分關係,我也再不會管任何事情了,至於你,也長大成人,是支撐家門還是自立門戶都是可以的,反正你爹現在也不止你一個兒子”李姨母看著自己的兒子,驕傲,不忍,難過,埋怨,神色複雜。
“娘——”錢廣進起身朝李姨母衝去,待來到了她身邊,又頹然頓住,“您,真的……這樣以後,家,就不在了……”
“進兒,家,早就不在了,你是個男人,要學會擔當與面對”李姨母態度堅決,神色毅然。
福滿多設立之初便形成了一個機制,每半年將所有分店的掌櫃聚集起來,培訓學習,彼此之間交流經驗。與姨母還有表弟已經商量好將來的打算,今年顧雅妍便破例參加了這次的會議。
顧雅妍穿了白色百蝶紋暗花,竹梅紋鑲滾邊雲緞素服,精良的質地與合體的剪裁,簡潔而幹練,且符合她守孝的身份。隔著竹簾,看著座下滿臉疑惑與懷疑的各家大管事們,顧雅妍嘴角微揚,“《西天取經記》這個話本,相信大家就是沒有親自讀過,也多少有所耳聞,我今天呢就先請大家聽一個故事。
話說當時玄奘大師前往西天取經時,所騎的白馬本是長安城中一家磨坊裡的普通白馬,這匹馬也沒有什麼出眾之處,只不過一生下來就在磨坊幹活,身強體壯,耐苦耐勞,而且老老實實,從不搗亂。
玄奘大師的騎術並不高超,心裡就想著西天路途遙遠,最要緊的是馬匹能吃苦耐勞,聽話本分,也就沒去選什麼汗血寶馬,挑什麼大宛良駒,而是把這匹普普通通的白馬選上了。
這一去,就是十七年,待玄奘大師返回東土大唐時,已經是名滿天下的傳奇英雄,這匹白馬,也受到了人們極大的尊敬,被譽為“大唐第一馬。”
白馬衣錦還鄉,回到從前的磨坊看望舊日朋友,一大群驢子和老馬圍著白馬,聽他講取經路途上的各種奇聞異事,看到白馬今日的榮耀,大家都豔羨不已。
白馬卻很平靜的說:‘各位,我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只不過有幸被玄奘大師選中,一步一步走完這段路而已。這十七年,大家也沒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