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技術完全不具備從甜菜中提煉白糖的可能性,只能用最傳統的育種法慢慢嫁接培養出產糖量高的甜菜,好在作為蔬菜天才的根葉都可以作為菜食用,只用於實驗性種植也用不了多少土地。
時間像涓涓細流,眨眼間來到1555年的春天,距離下向越後已經過去整整兩年時光,越後新田開發逐漸走上正軌,這次一口氣開發出五千町步新田,當一粒粒稻苗插入水田中時。農民們的笑容是如此的純潔真摯。他們踩著奇怪的節奏橫起越後的民謠。大概是在祈禱這一年有個好收成。
武田家沒有任何意外的中招,只有新糧結下來的種子,不懂該怎麼種植又有什麼忌諱,不懂堆肥和肥料的作用,更不懂授粉的幹什麼的,把種子灑下地就像種稻子一樣處理,結果一年下來收成糧食最高也只有一石多,最差的連半石都沒有。農民和地侍被坑的死去活來,紛紛求告這種子是假的。
經過武田家奉行眾的多方調查,發覺關東的許多武家偷偷種植新糧也陸續出現類似的狀況,新糧產量大規模減產,普遍得到的反應是植株矮小受弱無力,而且更可怕的是種植過的土地變的十分貧瘠,上田變中田,中田變下田,下田三五年內都不能再種糧食,無形中的經濟損失難以估計。
如果說這次試種只是小規模試驗影響還不大的話。土豆帶來的大麻煩就讓人更頭疼,懂得土豆儲存的正確方式的農民。把土豆直接堆在自家的屋子,在渡過一個不太寒冷的冬天之後,出現新的變化。
陽春三月正值春暖花開的時節,這些土豆開始陸續發芽散發出可怕的毒素,對此毫不知情的地侍、農民們拿出儲存一冬天併發出新芽的土豆吃下去,接著頻繁出現嘔吐、腹瀉等輕症狀,這時他們以為是吃壞了肚子也沒在意。
隨著氣溫逐漸升高,甲斐比越後更早一些春播,許多地侍、農民選擇將播撒剩下的土豆吃掉,這下可就不是簡單的吃壞肚子的事情,整個甲斐、南信濃出現大量病倒甚至病死的情況,症狀主要體現為體溫升高、反覆嘔吐直至嚴重脫水,畏光、瞳孔放大、四肢抽搐、呼吸困難,甲斐的醫師對這種急症一時間也是抓耳撓腮,只能看著一個個病人迅速的死去。
一個月就死了幾百人,輕重病患近千人,至於那些以為自吃壞肚子的就無法統計了,地侍、農民們第一反應就是“吃新糧種吃死人了!”,下一個反應就是“一定是越後搞出來的陰謀詭計!”
於是大熊朝秀、城正資的居城差點被憤怒的武士和農民給攻破,二人一邊緊急向武田家求援一邊籠城死守,幾日後武田家的使者到來,帶著兩人與地侍的代表前往躑躅崎館聽候處理意見。
大熊朝秀一頭觸地,聲淚俱下的說道:“主公!這土豆在越後種了兩年!可從沒聽說過被毒死人的事情啊!不信您可以去打聽下我朝秀說的是真是假!我朝秀對主公可是一片赤膽忠心,絕對沒有要加害諸位的意思啊!”
“那我們甲斐、信濃的武士是怎麼死的?難道是被妖魔下咒咒死的不成?唵?”一名年輕的甲斐武士,鄙夷的瞥了眼兩個不停伸冤的武士,唾罵道:“該死的越後人!怎麼不死在越後,跑我們甲斐來做什麼孽!”
“住口!”武田晴信一拍案几喝止住甲信一方武士們的謾罵,面色陰沉的說道:“此事尚無定論,不宜過早作出決斷,備前守與織布佑遠道而來也累了,先在館內稍歇幾日,待作出定論後再行定奪。”
“是!”兩人默默的起身告退,身影顯得無限蕭索寂寥。
“如果十六文錢先生還在就好了……”這個念頭在武田晴信的腦海裡停留半秒即消失,吉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