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王允府中,王允王勐相對而坐,桌上溫著美酒,冒出一陣熱氣,水汽之間又瀰漫著一股濃郁的酒香。
王勐給王允斟了杯酒,搓了搓手掌,又給自己倒了杯,一杯酒下肚,驅逐了身上的寒氣,王勐咧嘴笑道:“如此美酒,叔父為何不飲啊!”
“景略啊,你說你有辦法誅殺董卓,可這都大半年了,這呂布和貂蟬整日如膠似漆,生米都快煮成熟飯了,怎麼還不見有的動靜啊?”王允眉頭緊皺,埋怨著王勐。
“既然小妹與溫侯情投意合,就不用去管啦,叔父找個時間給他們二人成婚便是了!”王勐無所謂道。
“可是你這裡還沒有所作為,若是我把貂蟬許配給呂布,豈不是……”王允連忙擺手道。
“叔父你的計策不可取,怎麼能讓小妹侍奉董卓?放心,我已經在謀劃了!”王勐又喝了杯酒,笑道。
“哦?你的謀劃我怎麼不知道?”王允疑惑道。
“時間便是最好的武器,叔父你說如今大雪紛飛,將近年關,這長安城,不知有多少英雄豪傑被這大雪給冰封了建功立業的心?”王勐高深莫測笑道。
“此話何意?”
“誅殺董卓第一步,離心離德,已經可以開始實施了,叔父你便在家飲酒,我出去一趟!”王勐披上一件貂皮大衣,腰懸佩劍,便朝府外而去。
“公子去哪?”王勐登上馬車,僕人問道。
“去薛安都將軍府上!”
“是,公子做好咯!”車伕叫喊一聲,便朝著薛安都府上而去。
“公子請進!”薛安都府門前,侍衛直接請王勐進去,顯然對王勐極其熟悉。
王勐徑直走進薛安都府上,一座庭院中,薛安都手持長槍,站於雪下,將長槍揮舞著虎虎生風。
長槍舞動之間,長槍一個槍幕,將雪花隔絕在外。
“好槍法啊,薛兄這一身武藝,恐怕世間能出其右者不過一掌之數啊!”王勐望著薛安都,拍掌讚歎道。
薛安都仍是揮舞著長槍,舞得更加激烈,彷彿薛安都心中有一股怨氣需要發洩一般。
“唿!”薛安都丟開長槍,吐了口氣,看向王勐道:“景略兄來了?來陪我痛飲!”
薛安都拉著王勐,來到亭中坐下,僕人過來點起炭火,溫起水酒。
“薛兄這是怎麼了,滿臉苦澀?”王勐在炭火旁烤著火,看著薛安都笑道。
“唉,一年了啊,某家投軍已經一年了,想不到現在卻還一事無成。”薛安都無奈得搖了搖頭道。
“薛兄說的這是哪裡話?如今將軍可是如日中天啊,除了溫侯,與賈軍師,丞相便是倚重於你了,丞相麾下有三萬大軍可是聽你號令啊!讓在下好不羨慕啊!”王勐一臉羨慕道。
“景略會羨慕我?這天下除了這幾萬西涼軍,人人視我為叛賊,以景略的才智,高官厚祿唾手可得,會羨慕我?我可不相信啊!”薛安都搖了搖頭道。
“薛兄為何如此?可是有什麼心事,不妨說與兄弟聽聽!”
“我自幼習武,武藝有成便想一展所長,隨後投靠丞相麾下,我原本以為他行廢立之事,乃是有心匡復漢室,可是洛陽之亂卻是讓我寒心啊。如今恐怕天下人皆是視我如叛賊了!”薛安都吞了口酒,幽憤道。
“將軍後悔了?”
“唉,後悔又能如何?只能一條路走到黑了!”薛安都苦笑道。
“將軍是丞相的臣子?還是陛下的臣子呢?”
“陛下?哪個陛下?”薛安都疑惑道。
“自然是長安的陛下了!”
薛安都眉頭一皺道:“長安的陛下?忠於丞相與忠於陛下有區別嗎?”
“當然有區別,還請薛兄如實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