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叉赤壁》詩時,滿座彩聲一片。但此時這首父大江東去》唱完,下面卻是鴉雀無聲。
看到這一幕,唐松輕淺的笑了笑,一點都不奇怪為什麼會出現這種古怪的情形。
以赤壁為題,古往今來絕沒有任何一首作品能超越這首叉大江東去含的。
絕沒有!
痴迷於文字者必好為文字所惑,眼下與會眾人就屬於這種情況。這都是些一生都在與詩文打交道的新老進士們,唯其如此,他們就能比別人更敏感,也更深刻的感受到這首父大江東去》的文字之美,境界之勝。
赤壁之戰一舉終結了漢末亂象,奠定天下三分。
這是一場波瀾壯闊的戰爭也是為後世津津樂道的戰爭,戰爭本身百萬人參與的超大規模,戰爭中那些各自閃耀出璀璨光華的梟雄、英雄、謀士們俱都讓後人心懷神往,感慨萬端。
正因為史實本身太宏大太波瀾壯闊,遂就使得用文學的方式來寫這一段歷史就變的極難,甚至很多時候會讓人有高山仰止,望而興嘆的感覺。這是最好的素材,也是最壞的素材,吟如此壯闊之史,非如椽巨筆。絕難成就。
甚至難免還有人認為這根本就是難以實現的奢望。
但今天,此刻這首尺大江東去》卻做到了不僅做到了,而且做的如此完美。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面對如此毫無瑕疵的神品,凝碧池畔眾進士們不僅是沉迷,更是深深的震撼。
這就如同好書者突然得到了王羞之的父蘭亭集序》,好畫者突然得到了顧愷之的尺洛神賦圖》那種沉迷,那種震驚,那種心神為之所奪的景象雖然很難被別人理解,卻是實實在在存在著的。
座中,蘇味道悠悠的吐出一口長氣,眼神複雜的看了瘴松一眼後,心底湧現出無限慶幸及絲絲後背發涼的後怕。
謹慎,這回的謹慎真是神來之筆啊!
任蘇味道如何自忖如何度量,心底也只能黯然承認,他寫不出能壓住這首叉大江東去》的歌詩來,不說這麼短的時間就是給他一天一個月,甚至是一年也寫不出來。更悲涼的,儘管他根本不願意承認,但心底深處卻實實在在的存在著那樣一種感覺。
恐怕終其一生,他也寫不出能力壓這首曲子詞的歌詩了。
上佳之作,努力或許還可以成就。然則似尺大江東去蚤這樣的神品文章本天成……,天成啊!天不予我這等天賦,奈何奈何!
沉浸文壇數十年,名滿天下,高居盟主之位,對於蘇味道來說,如今的他實已攀上了同時代文人的最巔峰。
高居巔峰,原本該是睥睨天下,卻突然發現在原本屬於他的天空中竄起了一顆更亮的星,而且他還不得不承認這顆星更快更亮,快到亮到連他似乎都要趕不上了。
文無第一,況且蘇味道的度量遠遠算不上大。對於一個以詩文立身以詩文成就仕宦之路,以詩文享盡尊榮的文壇盟主來說這種挫敗乃至絕望的感覺就像一把刀,緩緩的卻又深邃無比的削剮著他的心,削剮著他幾十年來賴以自信的根基。
這種鑽心之痛說不出道不得,卻實實在在是痛入骨髓!
凝碧池畔,蘇味道是痛與慶幸;癱軟在位次後的崔涅卻是徹徹底底的絕望。
這絕望的根源自然是父大江東去》
不用別人品評,僅僅在那關西大漢唱完上闋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輸了,而且輸得天淵之別。
完敗的失望之後,自信被徹底撕裂成一塊一片之後,他更絕望的想到了之前的那個賭約。
當時實在是被羞惱所激,他毫不猶疑的答應了唐鬆開出的條件。前面做出那首詩,經蘭三娘唱出後彩聲一片的時候,他曾經想到過這個賭約,甚至還非常後悔,後悔於沒把對唐松的條件逼的再狠些,最好一舉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