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安安早該意識到了。最開始那個僕人叫的一直是“少爺”。只不過安安放過了這麼重要的資訊,反而去關注什麼錦被薰香!自己總是做這種捨本逐末的事情。原來還有爸爸媽媽護著,而且社會主義條件下上學也出不了什麼大問題。但是這樣粗心大意對於現在的狀況實在是非常不理智,一不留神可就會要了自己的小命啊。
反省反省。再梳理一下。好的。
首先,自己暫時是安全的。
安安看了看身體,大約四歲——先前還一直沒意識到自己縮水了呢——膚色白皙柔嫩,五指紅潤細膩。看樣子是個貨真價實的少爺。銀鏈好好地戴在左手腕上,七顆珠子波光流轉,身體跟著也有暖洋洋的感覺。看來虛無美人出品,質量還是有保證的啊。
這個房間乾淨整潔,無論是色調採光還是書架櫃子桌椅床等傢俱擺放都和自己前世相差不多。嗯,契合度越高越好,扮起來比較容易。
不過,那個女人說自己失憶了是怎麼回事?這個恐怕要她來說明了。她的神色動作話語有百分之七十可信,而且明顯……這次穿越怎麼看都太順利了,順利得好像是被人安排好的一樣。
安安將被子扯起來,矇住頭,自暴自棄地想:走一步看一步吧。
再次,那個叫“虛無”的美人有事瞞著自己。要說沒有,安安是打死自己都不信的,但是到底是什麼事情自己現在還不得而知。當時心灰意懶,被突如其來的穿越搞得頭昏腦脹;現在則是應接不暇,身處異地考慮的事情竟比自己想的要多得多。不過安安有種詭異的直覺:他不會傷害自己。奇怪,現實生活中自己可從未接觸過那般驚豔的人物。
安安抬起左手,細細撫摸腕子上的銀鏈,臉上的表情晦暗不明。
如此理起來,暫且無需太過小心翼翼。了不起,咱一死了之,反正這世界無牽無掛。
弄清楚自己所在的環境是非常重要的。反正自己現在也沒什麼不適,不如四處走走。
決定了的安安,吸了吸氣,翻身下床,穿戴好,出門。
——話說,這小胳膊小腿兒的,真不方便吶。
迎面而來的是雨後泥土潮溼的腥氣,和著草葉的清香,顯得生機勃勃。安安深深地吸了一口,原來的世界哪有這麼清新的空氣啊。
面前是一片花圃,只是還未到開花時節,僅枝葉上掛著晶瑩剔透的水珠。地面鋪著碎石板,旁還稀稀散著青碧倔強的嫩草,很有田園的風味。
安安靜靜地瞧著,剛想抬腳下石梯,就聽得身旁有人說話。
“少爺,夫人在飯廳等你。”
是那個僕人的聲音。
安安抬頭看他,眉目清秀,換了聲裝束,淺淺書卷氣。只是那額頭上的物件是什麼?護額!木葉!火影!
安安又有一種被千軍萬馬踏過的感覺,身體抑制不住地搖晃。
那人連忙伸手扶了一下。
安安深深吸了幾口氣,勉強朝他笑了笑,“我現在感覺很好,沒有不舒服。”假裝四處看了看,“扶我去吧。”
——少爺這是真的不記得一切了。清水知心緒真是十分複雜。不過很快就收斂了自己的情緒,眼睛彎起來,那笑容如青石上的流水一樣清澈,“這邊請。”
身旁的風景安安已經沒心思去看了,反覆催眠自己,“這是正常的。”
——這很不正常好不好?!
安安呆兮兮跟著走,進屋,坐下。
對面的母親大人已經恢復如常,光彩照人。她給安安盛了一碗粥,“邊吃邊聽我講吧。”
安安呆兮兮接過,拿勺,吃。
清水月光開口了,聲音淡淡的,“你,清水宵風,木葉43年6月9日生,四歲,父亡,母清水月光,僕清水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