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郎中眯著眼睛看向李徵,待李徵走近後才看清容貌,換上笑臉:“原來是李捕頭,怎得身體又有不適?”
李徵指著背後的方偉:“不是我,是我朋友的家眷。”
劉郎中這才看到方偉懷抱中的方氏,忙又將屋門開啟,點燃了油燈,示意小童舉著湊到方氏面前,劉郎中翻開方氏的眼皮,只見方氏瞳仁散大,再一搭脈,只覺寸關尺三部脈皆無力,重按乃得,登時變了臉色:“不妙!氣血阻滯陽氣不暢,臟腑虛弱陽虛氣陷,遲救半分性命不保,快將她抱到病床上!”
方偉嚇得手腳冰涼,三兩步搶到床前將方氏放下,小童將床頭四角各點起一盞油燈,將室內照得燈火通明。那邊廂劉郎中在水盆中淨了手,開啟藥箱將一應工具取出,對李徵道:“勞煩各位退出去。”
李徵答應一聲,見方偉仍站在床前,忙扯了他一把,和崔文三人退出屋去,屋內僅餘劉郎中和小童兩人施救。
方偉眼巴巴地看著屋內兩人投射在窗戶上的身影緊張地忙碌著,李徵站在他身後不遠處,輕聲道:“這劉郎中前年剛從太醫院退下來,這種級別的大夫多數規矩大,一是為了保護病人私隱,二是醫道法門避免外傳。”
方偉充耳不聞,連一絲回應都沒有,崔文看在眼中登時火冒三丈,李徵拉住他微微搖了搖頭。不多久濃烈的藥材味從門縫中溢位,不多久傳來一聲女子痛苦的呻吟,方偉雙手攀在門板上,呼吸聲逐漸粗重起來。
等待的過程充滿了煎熬,不知過了多久,屋門被開啟,小童道:“病人已脫離危險,三位可以進來了。”
方偉搶入屋中,只見方氏正斜靠在床頭,地上平放的水盆中積滿了暗紅色的血水,劉郎中正在床邊淨手。方偉一個箭步竄到床前,凝視著妻子的臉龐:“你...你醒轉了?”
方氏眼見方偉面色鐵青雙目赤紅,知道他為自己擔驚受怕,安慰地笑笑虛弱地道:“說的什麼傻話,當然醒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