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光中頓時充滿了同情。
潘從右道:“小谷久在公門,這其中的門道有他師傅耳提面命,自然差不了,整治起人來手段層出不窮,樊志華這一次算徹底栽在他手裡了。”語氣中竟帶著一絲欣賞。
小白看著穀雨,喃喃道:“這小子看著老實忠厚,竟藏了這麼多壞心眼。”
潘從右笑了:“還是那句話,小谷為人赤誠,只要你以真心待之,他必坦誠以對。”
“這話您說過,”小白點點頭:“他身上有許多值得學習的品質,我想我們會成為朋友。”
潘從右牙疼似地吸口氣,擔憂地看著他:“不像你。”
小白笑了笑:“人嘛,總要成長的。”
他平常眼高於頂,身居高峰,仰面沐浴朝霞,內心自有其驕傲,但說出這番話時卻顯得十分誠懇。
但連番挫敗卻不得不讓他改變姿勢,低下頭俯下身子,以更平和的態度擁抱真實的生活。
這是每個年輕人在進入俗世時面對的問題,敏感又多情,熱烈又脆弱。潘從右溫和地看著他,塵封的記憶被開啟,那是很久遠的事情了,曾經也有這樣一個年輕人上下求索,一直到頭髮花白,兩眼昏花,眼前的小白和那個年輕人漸漸重合,潘從右也笑了。
年輕人,願你勇敢無畏,見眾生,見真我。
穀雨恰在此時看到了陰影中的潘從右和小白,低聲交待了那行刑的漢子幾句,邊打招呼邊快步走了過來。
小白向樊志華努了努嘴,此時的樊志華低垂著頭,再不見有絲毫掙扎:“你不會把他打死了吧?”
“別瞎說!”穀雨瞪他一眼,雙手合十兩眼看天,虔誠地道:“老天爺,是這小子胡說八道,我可沒動手,你不能怪罪夏郎中。”
小白翻了個白眼:“你這叫自欺欺人懂嗎?”
穀雨放下手:“放心吧,我跟那漢子交待了,打不死的,”臉色冷下來:“只是下半輩子想站起來怕是不可能了。”
潘從右讚道:“還是小谷捕頭手段高超,老朽佩服。”
穀雨臉色羞赧,撓了撓頭:“潘大人技法更勝一籌,下官仰慕。”
小白一臉無奈地搖了搖頭:“兩位大人,天色已晚,咱們是走是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