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這會子了,千萬不要再耍小脾氣了,啊——”小丫頭悄聲勸著,焦急而又不得不耐住心思。
柳雪濤含含糊糊的聽著,沒怎麼聽明白這小丫頭的話,但卻聽見了一個名字:紫燕。
於是她試探著問了一聲:“紫燕?”
“嗯,奴婢在呢,小姐?您千萬耐住性子,這盧家眼看著就到了,待會兒拜了天地您就可以進洞房歇著了。哎!這大老遠的路,也難為小姐了,平時就不耐煩顛簸,偏生依照規矩,這一天非得坐花轎不可……”小丫頭放下了簾子,嘟嘟囔囔的聲音漸漸地低下去。柳雪濤終於接受了這狗血的事實。
好吧!
那就做一回新娘吧。女人這一生終究要出嫁的嘛,其實這樣也挺好,用別人的身體再活一遍,看看我柳雪濤是不是真的那麼沒用,是不是還要栽到那些可惡的男人手裡?!
試試看,柳雪濤。今生,你只是你自己的新娘。
柳雪濤說不清楚這是哪朝哪代,不過這繁瑣的新婚禮儀的的確確讓她感到勞苦不堪。
自從落轎那一刻起,她便耐著性子盡著那些人折騰。耳邊除了歡聲笑語便是鞭炮聲和嗩吶聲,更有喜歡熱鬧的小孩子在身邊跑來跑去的鬧著,只是她的頭頂上蓋著一塊大紅布,外邊的一切只能聽卻看不見。
等到終於被兩個丫頭攙著,拖著痠痛的腳踩著鮮紅的地毯進了一間屋子,然後亦步亦趨的走到一個鋪著鳳凰牡丹錦墊的腳踏前,慢慢的踩上去,再慢慢的坐下,她方覺得,其實全身上下最痛的不是兩隻腳,而是那不盈一握的纖腰。
這副新身板兒……
怎麼說呢,柳雪濤一點也不滿意。
不僅僅弱,而且還小。剛才從站在床邊坐下去的時候,她低頭時紅蓋頭輕輕一晃,便看見了這婚床的高度,不過是半米左右的樣子,可自己要坐的時候,還要踮起腳尖使勁往上措了一下,否則根本做不上去。
居然穿到一個小姑娘的身上,而這麼小的孩子居然就出嫁了,真是作孽啊!
來不及過多的感慨,便聽見身邊悉悉索索的聲音,又柔軟的綢緞蹭著自己的胳膊,柳雪濤低頭側目,再次從紅蓋頭下面看見了新郎官的的絳紫色短靴和棗紅色的褲子以及大紅色錦緞長袍的下角。
這新郎官應該也不大,從那雙短靴的尺寸上看去,應該也還是個孩子。最多不過十六七歲吧?柳雪濤暗暗地猜測著,心中不免又哀嘆一聲。
“娘子。”清潤中略帶點稚嫩的聲音把柳雪濤嚇了一跳,一個激靈從沉思中回神,下意識的挺了挺腰背,卻依然沉默著,等著他下面的話。
金鉤一閃,眼前的大紅色錦緞便被挑到一邊,驟然恢復視力的眼睛尚未在那耀眼的紅色中醒轉過來,便再次被眼前的少年迷住。
好俊的小夥子啊!
饒是柳雪濤前生見慣了俊男美女,也不得不為眼前這個小帥哥喝彩。
盧峻熙的確是個俊美非凡的少年公子。他的眼眸如同井水般幽深淡然,鼻樑挺秀,唇角淡淡的噙著一抹淡笑,卻達不到眼底,而此時他看著柳雪濤媚極一笑,好似瞬間綻放的罌粟花妖豔芳華。
他真的是個很容易讓人著迷的男孩子,男生女相,但不娘們,渾身透著一股灑脫和大氣,身上穿著大紅色的錦緞長袍,脖子上掛著長命鎖,寄名符,腰間陪著龍鳳呈祥的荷包,繫著如意同心結的玉佩,烏黑的頭髮被高高的梳起,絳紫色金線流雲的儒生巾包住髮髻,細長的絲帶垂到腦後,因他略略的俯身,那絲帶便從他的耳朵邊上蕩過來,搭在肩膀上,彎曲成一道優美的弧線。
這男孩眉目清奇,眼眸黑亮,五官清秀,面板白淨,鼻子精緻挺翹,泛著珍珠般的光澤,細長眼眸,薄薄的眼瞼,眼尾微微上挑,頗為勾人。
“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