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來的獨處時光就這麼浪費了,建議道:“不如我們去瓦子裡看看。”
瓦子裡的戲臺上正在演《眼淚酸》,這是一出滑稽雜劇,臺上的那個落地孫秀才揹著一大團的眼睛,這齣劇目阿奴以前在長安看過,當時想著賣眼藥的背眼睛,那要是牙醫怎辦?如今異地重逢,不由得另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雲丹見另外一個棚子裡濟濟一堂,卻鴉雀無聲,跟戲臺這邊的喧鬧完全不同。心下好奇,拉著阿奴走近一聽,裡面隱隱約約傳來百鳥齊鳴,高低轉折,尖脆多變,眾人皆屏息靜氣凝聽。阿奴看見旁邊的水牌上寫著“賀太皇太后千秋,臨安‘百舌人’胡倏,胡忽,謹獻《百禽鳴》”。
想來是為了給華氏賀壽,從臨安請來的口技藝人。
這時瓦子裡表演上了。
阿奴想起白虎們玩的“溜索”,有心看看別人的表演,她也看過古麗的獅子表演,不過是鑽鑽火圈什麼的,只覺得平常。他們找到鬥獸的棚子裡,那裡面卻是在鬥雞。
兩人只好又往街上行來。成群的市民,悠遊自在的嚼著香糖,打著口哨,一邊走一邊看一邊高談闊論。不是可以看見服裝奇特的異國人穿插其中,阿奴有一種時空混淆的感覺。
突然她發現前面一個攤子前圍滿了人,一股糖香飄出來。湊近一看,卻嚇了一跳。
只見賣糖的人,守在一貯滿水的大木桶旁邊,有節奏地敲著鑼,以名字呼喚那大木桶中的魚鱉鯉鯽,待那隻被叫了名字的那一種浮上水面,賣糖人便擲下小面具,或魚或鯉或鯽,它們戴上小面具,就在水面上舞蹈起來了,左右搖晃,舞的是“齋郎”、“耍和尚”等活潑逗樂的節目,舞完一段,便沉入水底。這時,賣糖的人又呼叫另外一種浮上,表演類似的節目。
孩子們看得哈哈大笑。阿奴歎服,這樣的表演她拍馬也趕不上,後來又一路上又看見什麼追呼螻蟻,烏龜踢弄,金翅覆射,老鴉下棋……都是調教好的蟲蟻鳥獸,表演精彩絕倫,沒十幾年的功夫是學不來的。她灰心喪氣,對雲丹說道:“乾脆只獻白虎好啦,要是表演會被人家笑的。”
雲丹笑道:“如今你不表演,那老太太也記得你,肯定那天回找你和阿羅上前覲見。”
阿奴心中沒底,萬一她不召見計劃就亂套了。
兩人走回租住的地方,卻見眾人裝束的整整齊齊等著他們,阿寶和那個石峰更是一身黑衣。
阿奴心一沉,令狐文落網了。
一問果然,令狐文跟五個手下被抓,死了十個,還有五個逃脫了。劉仲的意思是趁著他剛剛入獄,官方沒有料到有人會這麼快劫牢趕緊下手,要是多拖幾天,萬一令狐文熬不住酷刑將他們供出來就麻煩了,還有五天他們才能進宮。
阿奴對這些並不瞭解,只有問石峰,石峰說他已經打探到令狐文還被關押在開封府裡,只怕明日就要移交刑部。而開封府的監獄他已經是幾進幾齣,非常熟悉,以前進去的時候,晚上照樣上房揭瓦出去作案,白天再回來。
原來是個慣犯,難怪說的開封府的監牢跟他家後院似的,阿奴瞥了他一眼,石峰欲言又止,阿奴會意,找出一粒藥丸,塞給他道:“這是今天的解藥。”石峰嘆口氣,仰脖吞下。
此時已經夜深,阿奴將阿寶扯在一邊將那條飛爪給她,低聲吩咐道:“若是發現情況不對就殺了他,如果能夠殺了令狐文也好,若是不能,只要顧著你自己就行,我們這裡也會隨時注意,一有情況馬上撤出,到杞縣會和。”
石峰和阿寶迅速消失在夜色裡,十二帶著拉隆等人隨後跟著準備接應。
阿奴心中忐忑不安,轉頭卻發現阿羅不見了。
劉仲解釋:“阿羅和達熱帶著羅羅它們去了夜市上表演了,他說怕那天出錯。”
這個時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