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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劉仲喊道:“放——手!放——手!”

風把她的話音吹的破碎,阿奴喊了幾次,嗓子都啞了,劉仲終於聽懂,他搖搖頭,原來他看不見。

那個背童似乎也明白了,後來抓著劉仲的那隻手開始用力,連續握緊放鬆了幾次,劉仲忽然福至心靈,張開了手掌,那個背童往下墜了一下,茶包掉下萬丈深淵,連聲響也沒聽見。

少了大幾十斤的茶包,劉仲實際上大半個身子還在棧道上,背童瘦的皮包骨,阿錯和那個背夫大喝一聲,用力將劉仲往後拉,那個背童慢慢的一點一點的露出頭,露出半個肩膀,他很靈活,空出一隻手摸索,摳住石縫,,一用力,整個人已經上來半個,再一使力,腳搭上來,再翻個身,就躺倒在棧道上大口喘氣。劉仲已經呼哧呼哧的半靠在巖壁上,臉色灰青。四個人歇了好一會,方疲憊地爬起,繼續前行。

所幸馬由別的阿依族人牽著走在最前頭,沒有受到驚嚇。

此時下起雨來,一行人最後是趴著慢慢的走。

等到了黃草坪的時候,已經像是一群落湯雞。背夫們的茶包吸了雨水,越發沉重,他們走的更慢了。阿奴心道可惜,雨天裡,大家都走不快。

雨越來越大,最後在背夫們在一個么店子裡歇下來。阿依族人和沈家護衛開始在雨地裡搭帳篷。

那名救人的背夫跑過來,請劉仲和阿錯去他們住的么店子。沈青娘遲疑了一下,劉仲卻答應了,阿奴見了,皺皺眉頭,心想探探對方的用意也好,她牽著納達巖,一起跟著去了。

劉仲還是第一次親身走進么店子。就是個破爛的草寮,四周用篾席包著一半,上面空著,雨斜著可以飄進來,地上的稻草骯髒潮溼,屋裡暗暗地坐著滿地的人,一股子怪味,聞之慾嘔。腳上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爬,他低頭一看,黑色的小點已經星星點點的爬上了他的鞋,他嚇得跳起來。見他驚駭欲絕,阿奴奇道:“你沒有見過臭蟲麼?”

周圍的背夫們‘嘿嘿’地怪笑起來。

劉仲很不自在,他的全身溼透,頭皮發麻,從來沒有這麼難受過。

那名背夫用川西話罵了幾句,背夫們安靜下來。一名背童走出來,正是劉仲救過的那個,昏暗的光線下,可以看見他的臉,赤裸的上身都是擦傷的血痕,他端端正正的跪好,給劉仲磕了三個響頭,轉身又給阿錯磕了三個響頭。兩人被嚇了一跳,忙轉開。

那名年長背夫用帶著口音的官話說道:“這是謝過兩位救命之恩。狗娃子是我親戚,若不是這位小哥不顧性命拖住他,他早沒命了,屍骨都找不著。”他也跪下對著兩人磕了一個頭,站起來很難堪地說:“兩位如此仗義,我們也不能做那種沒良心的事。只是那五個人,咱們實在得罪不起。”原來他們被五個二郎山的土匪脅迫,想在半道上截住阿奴一行人,殺了劉仲,說是有人懸賞一萬兩黃金買劉仲的人頭。成功之後,大家分錢。

漢蕃眼看開戰,他們這些靠著背茶生活的背夫沒有了收入,怕只有做土匪一條路可走。聽見有錢可賺,紛紛動了心。只是見到劉仲雖然身形高胖,但是滿臉稚氣,分明是個孩子,他們又猶豫起來。總算這些人尚有一絲天良未泯,對著個孩童怎麼也起不了殺心,所以一直拖著。直到劉仲救了那個狗娃子。

阿奴急問:“人呢?”

那背夫囁嚅:“他們已經走了,我們父母妻兒都在碉門,那些土匪很知道我們的底細。所以不敢得罪他。”

阿奴忙衝出草寮,煙雨茫茫,哪裡還有人影。

她轉回來,恨聲道:“你不會是等他們走遠了,才說的吧?”

那位背夫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地道,低著頭不敢啃聲。

狗娃子忽然用川西話開口:“他們前面有人接應。”

阿奴唸了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