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君紫心裡越來越沒底怕被他看出來。
她果然不是個適合撒謊的孩子。
“宮裡太悶,想出去玩了?”尹冽問道。
這臺階好,任君紫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嗯,很悶,發發善心讓我回家看看吧,我不在家她們也許會虐待我的狗狗,沒準兒還拿去殺掉賣狗肉了。”
尹冽的手指頭把桌子當琴鍵敲得怡然自得:“若是殺了,你給朕帶回些狗肉來。”
呃,這人咋這樣呢?怎麼不盼著她的狗好呢?改天關門放小肉咬他。
“那我可以在家住幾天嗎?”任君紫問道。
尹冽笑笑:“可以。”任君紫剛要高興他便接著說道:“你在家住一天便在宮裡多住一個月,依次類推。”
奸商!狐狸!
尹冽派了最得意的侍衛鍋底灰大哥陪著“得意”出宮“辦差”。任君紫便開始琢磨,有這哥們兒在她還能玩出啥花樣啊?不行,得想個辦法。
用蒙汗藥好呢還是美人計好呢?大概都不中用。
要說就有人命好,任君紫正想破腦袋呢就聽得馬車外一陣混亂的奔竄聲,撩開簾子看看是有人騎馬橫衝直撞正往這邊疾馳而來,路人躲避不及腿腳不利索的也有被踩傷的。呃,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鬧市中“飆車”?
“真沒王法……啊!那、那、那有個小孩子要被踩到……”任君紫話還沒說完就見鍋底灰大哥的人影化作一陣清風離去,哎呀呀,簡直是豹的速度,佩服佩服,不過這會兒她沒時間誇他見義勇為英勇救人了,她還有正事要辦,偷偷爬下車摘了頭上的巾冠隨著人流往前奔去……
憑著記憶又走了許多的冤枉路任君紫累得簡直小狗一般了,看著面前這個黑乎乎的小巷子,但願這次沒走錯。否則她真得要累死了。
她是不敢一家家敲門過去的,只好用出了小偷翻牆的技巧溜進去,一家家翻任君紫的袍子都快成黑的了。好不容易到了最後一家,門口也是一樣的黑咕隆咚,深吸口氣爬過牆,院子裡很是安靜。
小心在廊柱房簷的陰影下閃躲著前行終於見第二進的堂屋中有光亮。
蘸了口水將紙窗點了個洞往裡看,秦九正面西而坐自斟自飲,面前的桌上卻是沒有一碟半碗,這是,喝悶酒。昏黃的燈照著他的臉,這半邊臉看著便很讓人心疼。
“是誰?”秦九忽然問道,聲音依舊好聽,只不過比以前卻冷了些。
訥訥地任君紫開口:“秦先生,是我。”
秦九拿著酒杯的手頓了頓然後放下酒杯親自來開門:“小紫。”
任君紫晃晃手裡的紙包:“今天沒有了,這是剩下的最後兩隻,一人一個吧,下次來我再多買幾個。”
秦九仍舊不說話只是看著她,任君紫覺得也許是自己打擾了他的祭拜或者心情,有些訕訕的任君紫說道:“我不是特意來的,我路過而已,想想上次都食言了,所以……我先回去了。”
東西舉到他面前。
胸口什麼東西燙燙的?
沒錯,就是炸鴿子。炸鴿子被秦九一併圈在懷裡。
“小紫,謝謝。”秦九說道,聲音低沉。
任君紫正在呆楞中,一時之間什麼話也不會說了,他們這樣子……秦九的懷抱好溫暖,如果沒有這兩隻破鴿子礙事更好。
在任君紫的印象中秦九抱了她只一會會兒便拉著她進了門。
昏黃的燈下,秦九笑著看任君紫直看得她低了頭。
“小紫,今天是我母親的忌辰。”秦九說道。
“我知道。”任君紫說道。
秦九一愣,任君紫便將事情講了一遍,秦九嘆口氣:“是我連累了母親和她們。”
“要怪也該怪你大哥,那麼壞偽造聖旨奪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