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夢託付誰」
夜玫瑰的舞步其實不難,都很基本而簡單。
無論是藤步、迭步,還是葉門步。
只是男女必須不斷移位,時而面對、時而背對、時而並肩。
偶爾還要自轉一圈。
音樂準備進入「凝眸飄香處」時,男女才牽著手。
如果把男女在廣場上的舞步軌跡,畫成線條的話,那麼將可以畫出一朵朵玫瑰花。
而學姐所在的圓心處,便是那朵綻放得最嬌媚的玫瑰。
我終於知道,夜玫瑰不僅是一首歌,也是一支舞,更是學姐這個人。
如果喜歡一個人跟火災現場一樣,都有個起火點的話,那麼,這就是我喜歡學姐的起火點。
然後迅速燃燒,一發不可收拾。
「柔情月色似流水,花夢託付誰」
音樂結束。
有了那天的遲到經驗,我早上被鬧鐘叫醒時,便不再跟周公拉拉扯扯。
即使周公拉住我衣袖,希望我多停留幾分鐘,我也會一腳把他踹開。
就這樣過了幾天,臺北市的公車排程逐漸習慣我們這群搭公車的人。
而路上雖然也會塞車,但已經沒有那天嚴重。
經過幾天的適應後,我發覺如果我和葉梅桂同時起床,那麼我起床後15分鐘,就是我出門上班的最佳時機。
我會比她早出門,所以我出門前除了要跟小皮說一句:「小皮乖,哥哥很快就回來了。」
還會跟她說一句:「我走了,晚上見。」
而且得先跟葉梅桂道別,再跟小皮道別,順序不可對調。
否則我會看到夜玫瑰的刺。
我和葉梅桂都培養了一個新習慣,維持這種習慣下的出門上班模式。
唯一貫徹始終、擇善固執的,是小皮咬住我褲管的習慣。
牠咬住我褲管時,也依然堅忍不拔。
而葉梅桂總是幸災樂禍地看著。
但今天要出門上班時,小皮剛湊近我左腳,便往後退。
有點像是吸血鬼看到十字架。
我很好奇,不禁低頭看了看我左腳的褲管,彷佛看到黃色的東西。
我又將左腳舉起、枕在右腿上,右手扶著牆壁,再仔細看一遍。
「哇!」我嚇了一跳,低聲驚呼。
然後我聽到葉梅桂在客廳的笑聲。
「這是妳做的嗎?」我舉起左腳,指著褲管,問她。
「是呀。很漂亮吧。」葉梅桂的笑聲還沒停。
「這」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因為我的褲管縫了七個小星星。
七個黃色的「★」鑲在黑色的長褲上,雖然很靠近褲子底部,但如果仔細看,還是很明顯。
「你不是說那七個小破洞的排列形狀,很像天上的北斗七星嗎?」
葉梅桂終於忍住笑:「所以我幫你縫褲子時,就縫上星星了。」
「妳什麼時候縫的?」
「昨天晚上,你睡覺以後。」她又笑了起來:「我看到你的褲子晾在屋後的陽臺,就拿下來縫。縫完後再掛回去。」
「妳為什麼要幫我縫褲子呢?」
「小皮咬破你褲子,我有責任幫你補好呀。」
我又低頭看了一眼,褲子上的星星。然後說:「可是縫成這樣,會不會太」
「怎麼樣?縫的很難看嗎?」
「這不是好不好看的問題,而是」
「而是什麼?」她板起臉:「如果你不喜歡,我拆掉就是。」
「這也不是我喜不喜歡的問題,而是」
「幹嘛?不高興就直說呀。」
葉梅桂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