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對時間的估計比我強得多。」
「你在胡說什麼。」她轉過頭:「快來幫我把菜端到客廳。」
葉梅桂把最後一道菜端到客廳,然後坐了下來,說:「我們一起吃吧。」
我本來伸手想拿碗筷,聽到這句話後,動作突然停止。
「妳能不能再說一遍?」
「幹嘛?」
「就剛剛那句話啊。」
「好話不說第二遍。」她瞪了我一眼:「快吃飯吧,少無聊了。」
我不是無聊,只是突然又想起學姐。
以前在廣場陰暗的角落裡,學姐總能以一句:「我們一起跳吧。」
把我帶離黑暗。
如今,葉梅桂一句:「我們一起吃吧。」
竟然也有異曲同工之妙。
「今天又捱罵了吧?」葉梅桂看著我,問了一句。
「算是吧。」
「我就知道。」
「妳好像什麼都知道。」
「當然。」她拿筷子指著我的臉:「都寫在你的臉上了。」
「是嗎?」我摸摸臉頰:「我的臉寫著:我又捱罵了?」
「不。上面寫著:我不聽人家勸告,所以遲到捱罵是活該。」
「妳哪是勸告?那叫警告。」
「是嗎?」她放下筷子:「你可以再說一遍。」
「是勸告,是勸告沒錯。」
我扒了一口飯,專心夾菜。
我們安靜了下來,不再繼續交談,連筷子也不曾交錯。
快吃飽時,葉梅桂喂了一聲,我才轉頭看著她。
「報上說,臺北市的堤防可抵禦兩百年的洪水。」葉梅桂開了口。
「喔。」
「那為什麼這次淹水這麼嚴重呢?」
「我怎麼知道。」
我又低下頭吃飯。
「喂!」葉梅桂突然喊了一聲。
「幹嘛?」我咬著筷子,看著她。
「我在問你呀。」
「為什麼要問我?」
「你是學水利工程的,不問你,難道去問租書店的小姐嗎?」
「不要亂問租書店的小姐,她們的脾氣不太好。」
「你到底說不說?」
「等一下妳洗碗,我就說。」
「那算了。」她轉過頭,不再理我。
「妳知道李白嗎?」我試著開口,不過她沒反應。
「妳知道李白有一首詩叫' 將進酒' 嗎?」她還是沒反應。
「將進酒裡面不是有一句:黃河之水天上來?」她依然沒反應。
「妳知道李白為什麼要這樣說嗎?」
「你到底想說什麼?」她終於有反應,不過卻是瞪我一眼:「把話一次講完。」
「喔。我是想問妳知不知道為什麼李白說:黃河之水天上來?」
「黃河發源於青海的巴顏喀拉山,海拔超過4500米,所以李白才會說黃河的水好像從天上來的一樣。」過了一會,她回答。
「只是這樣嗎?」我放下碗筷,再問:「中國著名的大江大河也通常發源於高山上,為什麼李白不說:長江之水天上來?他看不起長江嗎?」
「好,那請' 您' 告訴我為什麼。小女子洗耳恭聽。」
「不敢不敢。」我說完後,就閉上嘴。
「快說呀!」
「我說過我不敢了啊。」
「喂!」葉梅桂也放下碗筷:「你再不說,我叫小皮咬你。」
「好,我說。」我先看了看小皮,對牠笑一笑,然後說:「因為黃河泥沙量很大,河床常會淤積,水位便跟著提高,所以兩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