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頭時連夫妻尚且各自飛來‘好心’的為她開脫;又說不論她‘身有舊疾不能為夫家傳宗接代’,卻隨即便拿她不能生指不定還是傅家的福氣來擠兌她;最後更是過分,說她克父克母剋夫克一切親人,提出要休了她,真當她是死人,可以由得他們擺佈不成?”冷笑之餘,孔琉玥冷冷看了一眼旁邊自進來之後還未開過口的傅旭恆一眼,方要開口駁二叔公的話,就聽得二夫人的驚呼:“祖母,您怎麼了?您可不要嚇我們……”
眾人包括孔琉玥在內,都忙循聲望了過去,就見老太夫人正面白如紙的靠在二夫人肩上,呼吸急促,渾身顫抖,看起來似是受了極大的驚嚇,隨時都有可能會暈過去一般。
孔琉玥的心一緊,這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二叔公方才那席話已有意無意點明瞭傅城恆已不在之事,她因太過生氣,一時竟未注意到,老太夫人必是想明白了這一點,所以才會大受打擊的。因忙三步並作兩步搶上前,撐住老太夫人另一邊身體的同時,已飛快探上了她的脈搏。
然老太夫人卻不知忽然間哪裡來的力量,根本沒等她的手捱上她的脈搏,竟已強撐著又站了起來,只除了面色仍有些蒼白以外,瞧著倒是與方才並無二致。
老太夫人直直看向二叔公,聲音裡聽不出任何波瀾,“單憑這些流言蜚語,二哥就想做主休掉我永定侯府的當家主母,堂堂一品誥命夫人,傅氏一族的宗婦,二哥不覺得難以服眾嗎?還是二哥覺得,傅氏這麼大一個宗族,單憑你一個人,就可以做主?”
老太夫人畢竟出身皇室,又當了這麼多年老封君,一旦板起臉來,自然有一股久居上位者自然而然流露出來的端凝和威壓,尤其她的目光,就更是極具穿透力和震懾力,以致二叔公被她這麼一看,再被她這麼一問,一時間竟有些招架不住,只能怔愣在了原地。
片刻,還是旁邊一位族老扯了他的衣角一下,他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迎上老太夫人的目光,有些訕訕又有些得意的說道:“老嫂子說得對,單憑我一個人的確做不了這個主,但如果我們這些族老都贊成休孔氏,老嫂子你也無話可說!”說著四下掃一圍眾族老,“大家說是不是?”
方才那位扯他衣角的族老第一個便附和道:“孔氏畢竟已經與老嫂子您相處了一年多,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您一時間舍她不得也是人之常情,但孔氏命犯孤星也是不爭的事實,已先後剋死了她的父母,如今又害得侯爺…………,老嫂子您可不能因為一時心軟,就連大局都不顧了,任由她再害其他人!”
其餘眾人也紛紛附和:“是啊,老嫂子,此等不祥之人,早該將其休棄驅逐出傅家了,若是一早就將其休了,指不定侯爺此番也就不會罹難了。今兒無論老嫂子怎麼傷心,怎麼捨不得,我們都要為傅氏除去此害……”
而自進來後便一直未開過口的傅旭恆此時也開了口,卻是張口便嚎啕大哭,“大哥,您死得好慘好冤啊,明明您就武藝超群,智謀過人,不然也不會被公推為‘大秦第一猛將’,打個把個西番蠻夷,還不是手到擒來之事?就因為娶妻不賢,娶了個掃把星迴來,才會害得您明明就打了大勝仗,卻在最後關頭功虧一簣,白白丟了性命,您真是死得太冤了……”
一邊說,一邊早已跪倒在了地上,不時還捶地幾下,一副傷心欲絕的摸樣,瞧在不知情的人眼裡,還以為他跟傅城恆有多兄弟情深呢!
傅旭恆在這邊乾嚎時,初華傅鎔並潔華姐弟三個也已相繼明白過來自家爹爹是不在了,當下都忍不住哭了起來。尤其初華和傅鎔,更是瞬間聯想起這陣子孔琉玥的憔悴消瘦,埋藏在心裡這麼久以來的疑問,一下子就都得到了解答,不由哭得越發哽咽難耐。
旁邊的傅錚傅鈞和舜華兄妹三個見了,雖不見得對傅城恆這個向來嚴肅的大伯有多深的感情,看見初華他們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