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摻合了!
傅城恆去樂安居見過老太夫人,又去瞧過了初華姐弟幾個後,才回了蕪香院。
還沒走到院門,就見梁媽媽正候在那裡,一瞧得他過來,便屈膝行禮:“侯爺,老奴有要事要稟告您。”臉上雖帶著笑,那笑卻跟孔琉玥的笑一樣,只會給人以恭的感覺,卻再沒有敬。
傅城恆是知道梁媽媽在孔琉玥面前體面的,因為對孔琉玥有愧於心,連璉的對著她的陪嫁丫頭媽媽們,他也不自覺有幾分心虛,聞得梁媽媽的話,便點頭說道:“你說。”
梁媽媽眼裡迅速閃過一抹哀色,沉聲說道:“夫人近來因心情不佳,一直都沒什麼胃口,飯量亦比以前小了許多,老奴想著必是鬱結於心之故,偏生夫人又不肯看太醫,老奴幾個勸了也不聽。因此老奴想著,看侯爺能不能安排一個眾主子都在的時機,請了太醫來請大家都探平安脈,到時候夫人自然也就沒借口不看了……”
“我知道了,我會盡快安排此事的!”傅城恆不待梁媽媽把話說完,已面沉如水的打斷了她,然後大步流星的往院裡行去。
後面梁媽媽見狀,不由擔心起來,侯爺這副樣子,像是動了怒似的,不會是針對的夫人罷?
梁媽媽猜得沒錯,傅城恆的確動了怒,但卻不是針對的孔琉玥,而是他自己。他怒的是他口口聲聲死也不會放孔琉玥走,口口聲聲他已經知道錯了,以後會加倍的對她好,為此他日日夜夜都苦惱要怎樣做才能讓她消氣,讓她重新快樂起來,卻忽略了最基本的那個問題,就是她的身體健康!
他怎麼能任由她說不看太醫,就真同意她不看;任她晚間堅持要先伺候他吃完了飯自己再吃飯,也因為不想再惹她生氣,就真默許她的堅持?還有,就算她如今待他時刻不忘客氣疏離,吃晚飯時他們總是在一間屋子的,晚間他們也總是歇在一張床上的,他還時常在半夜她睡熟了盯著她的睡顏看,他怎麼就沒發現她自那天以後,便一直未再好好吃過飯?他真是混蛋,該被千刀萬剮的混蛋!
傅城恒大步流星的走進屋裡,孔琉玥早在聞得外面小丫頭子喊:“侯爺回來了!”時,已迎了上來,屈膝行過禮後,便跟了他去淨房服侍他更衣。
彼時傅城恆的心情已經稍稍平定了幾分,難得沒有像往常那樣沒話找話,只是憑著身高的天然優勢,居高臨下看起正服侍他換衣裳的孔琉玥來。
他先是看見她衣領下的鎖骨已不知何時比先凸出了好些,再是看見她正給他解衣釦的雙手也細了好些,甚至細得能清晰的看見裡面的每一根血管。最後,他終於忍不住緩緩抬起手,以指尖輕輕的劃過了她的脊背。
下一刻,他的喉嚨就不受控制的發起堵來,鼻子也微微有些發酸。
什麼時候,他的玥兒已瘦成了這個樣子!
傅城恆終於忍不住將孔琉玥抱進了懷裡,不再是像以往那樣恨不得嵌入骨頭裡的那種抱法,而是輕柔得不能再輕柔,就像是抱著稀世珍寶一般的抱法,這一刻,他前所未有的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他在孔琉玥耳邊近乎是哀求的說道:“玥兒,求你不要再折磨自己了好不好,你心裡有氣,就衝著我發,你要打我罵我咬我都可以,你不要再折磨自己了好不好?”
孔琉玥卻一臉平靜的輕推開了他,淡笑說道:“侯爺說什麼呢,妾身怎麼聽不懂!妾身堂堂永定侯夫人,穿金戴銀,呼奴喚婢,日子過得不知道多好,又怎麼可能折磨自己?侯爺說笑了。倒是侯爺也不知道對今兒個凌總管挑的人選滿意不滿意,若是滿意的話,妾身過兩日可就使人去下聘了。妾身已使人去問過凌總管那些人選人,都是好人家的女兒,長得也都溫柔漂亮,想必到時候一定能討得侯爺歡心……”
“別說了!”話沒說完,已被傅城恆滿臉陰鬱的打斷,抓了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