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瑞的醫術可不是吹出來的。
“豆子娘,豆子爹他一直都這樣?”,褚瑞替豆子爹把了脈,臉色有些沉。
“啊,瑞大夫是有什麼不對嗎”,豆子娘一聽急了,連聲音都忘了控制,“他沒事吧,也沒有發熱什麼的啊,瑞大夫!”
褚瑞看了看旁邊打著盹的其他人,豆子娘這才訕訕的。
“沒事”,他臉上有些疲憊,雖然情況沒有惡化,但也沒有絲毫好轉,這不符合常理,照理說他昨天已經運用內勁將他體內大部分毒素都透過體液排了出來,怎麼不過短短一夜,他體內的毒素又增加了。
褚瑞又看了其他幾名傷者,卻都沒有這個情況,難道他們中的不是一種毒?
可明明之前七個人的症狀都一模一樣,現在除了豆子爹其他幾個人的情況也都一樣,他之前配的沒有天心花的那劑藥,雖然不能解毒,但卻能暫時壓制毒性,延緩毒性的蔓延。
“瑞大夫,這藥還需要嗎?”,夏杏揉著惺忪的睡眼,一整個晚上她都只能靠在牆角的木凳上稍稍打盹,每隔一個時辰就得給那些人煎一次藥,她現在真的好累、好餓、好睏啊。
褚瑞看了眼旁邊的夏蒙,又睨了眼夏杏,“你先回去休息吧!”
“呃,還是算了,他們又該用藥了,我先把藥煎上”,夏杏看了眼那藥爐,雖然心裡老大的不情願,但想想好不容易沐九兒不在,她不趁著現在這個時候好好表現更待何時,雖然她真的好睏、好睏。
她這樣說褚瑞也不勉強,只是嗯了一聲,然後就低下頭,替一個傷員檢查起傷口的情況來。
夏杏一下子像洩了氣的皮球,沒精打采地將堵住火爐風口的蓋子挨個取下,很快火勢漸旺。
巫山的冬日雖然不如雲州那般寒冷,但人們都已經穿上了棉衣。
“藥堂的藥材已經不夠了”,夏杏突然轉頭看著褚瑞,囁囁嚅嚅。
昨天夜裡她因為迷糊打翻了好幾盅湯藥,現在有幾種藥材已經沒有了。
褚瑞抬頭,冷冷地瞟了她一眼,冬季山上藥材本就稀少,再加上這樣淅淅瀝瀝的陰雨天氣,連那些動物都已經冬眠……
他腦中突然清晰起來,自己一直抓不住的重點呢。
這大冬日的,看來他們都是已經被嚇暈了頭,竟然沒有一個人想到那個常識性問題。蛇類是冷血動物,在這樣的冬日,就算是巫山還算暖和的冬日,蛇也是不會出來活動的。
他快速蹲到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個傷員,掀開被子露出被咬的傷處,仔細地比劃著傷口的大小和距離。如果不仔細分辨,晃眼望去,的確跟蛇咬的沒什麼兩樣。
兩個半個筷子頭大小泛著黑血的小洞,距離不過兩個指節寬,看起來就是一條稍大的毒蛇,但如果不是蛇類呢?如果這樣他一晚上都沒有想通的問題就有解釋了。
既然不是蛇類,那蛇毒剋星的天心花自然就無法解毒,但如果不是蛇又是什麼呢?
“瑞,瑞大夫”,看著褚瑞一動不動地蹲在地上,夏杏囁囁嚅嚅,帶著點點怯意。
褚瑞瞬間抬頭,夏杏被驚嚇得一個趔趄險些跌倒,“我,我不,不是故意的!”
“嗯”,褚瑞冷冷地應了一聲,“先將配齊的藥煎好!”,話音落,頭也不回地朝著外面走去。
夏杏大鬆了口氣,原本的睏意因為驚嚇竟然全部散去,蹲在火爐邊,開始認真的煎藥。
豆子娘咬著牙,“菊花她娘,我們去給大家準備些吃的吧”,她的聲音不小,但因為剛才的事情大家都已經漸漸醒轉,聽到豆子孃的話,其他幾個大娘也都點點頭。
“這裡就麻煩你們了”,豆子娘看著同村的幾個人,眼角還帶著淚。
“說什麼麻煩,大家都鄰里鄉間的”,一個僥倖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