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夜吐了吐舌頭,貌似有些搞不懂了。
“這丫頭氣虛血弱,中氣不足,連日來定是沒好好吃東西也沒有休息好”,胡老看著憔悴不少的沐九兒,這個傻丫頭。
風墨心中突然浮起一個想法,看著沐九兒,想到她那日脫口而出的話語,還有那難填的恨意。
“胡老,九兒她”,風墨猶豫著,咬著牙,還是說了出口,“她恢復記憶了,是不是?”
胡老抬起頭看著風墨,又看著沐九兒那不足巴掌大卻蒼白得近乎透明的小臉,“哎,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早知如此,真不該讓九兒回來”,風墨咬著牙。
蘭州城是沐九兒的傷心地,若不會來她便能永遠都那般的無憂無慮、沒心沒肺的活著,何來現在的這般糾結貪嗔,那昏迷中都仍然放不下的眉頭。
“行了,有時間在這裡抱怨,還不如想想該怎麼解決”,胡老臉色難看,連語氣都帶著不悅。
“大哥,這,九兒會去嗎?”,風夜皺著眉頭。
“會”,風墨看著躺在軟榻上的女子,依她的性格,只會端得徹底,無愛無恨罷。
雲岫,雲岫,他何其恨,何其悔,當初就不該那般輕易將九兒交出去,不然今日又何來這般的痛苦。
*
等沐九兒再次睜開眼,看著頭頂的繡花綃金帳,想到自己昏迷前的那一幕嘴角勾起一抹苦澀,攏著已經凸顯的小腹,氣血逆行她已經無法壓制住胎兒了,既然他都已經不在乎了,她還留著它幹什麼?
“小姐,你終於醒了”,聽到動靜的春風從外間竟來,驚喜地叫道,“春風這就去喚胡老!”
沐九兒剛想張口阻止,可春風卻已經走遠;罷了,有些事情總是要面對的,不是嗎?
“傻丫頭”,不多時胡老隨春風前來,一起來的還有風墨、風夜兩兄弟,甚至還有好久未見的薛遙和秋十三,“來給爺爺把把脈!雖說醫者不自醫,但卻不能這般糟踐了自己的身體,更何況”,胡老看了眼不過短短几個時辰便已經凸顯得異常明顯的小腹。
雖然府中的人都是信得過的,但說實話他也非常懷疑,這丫頭是以什麼方法掩飾住胎兒的,可很明顯,現在不是問話的時候。
“爺爺”,沐九兒突然撲進胡老的懷中,淚如雨下。
胡老拍了拍沐九兒的肩膀,這個丫頭當真是命運多舛啊。
“爺爺,他都已經不要我了,我還留著它幹什麼,幹什麼”,沐九兒使勁捶打自己的小腹,可當真要落下去的時候卻仍然覺得不捨,“我不要他了,不要他了!”
埋在胡老懷中的沐九兒梨花帶雨,感受到胸前的溫熱,胡老只能靜靜地安慰她,“傻丫頭!”
“爺爺”,沐九兒此刻哭得宛若一個失去至親的幼獸,“我恨他!他明明知道是我,既忘不了當初的恨,又何必要來招惹我!”,當初的秦憶心智未開,滿心只有遙哥哥,他既是知道她已失憶,又何苦要來招惹,橋歸橋、路歸路不好嗎?
胡老伸出的手許久未能落下,“九兒想起了!”
沐九兒卻始終咬牙不語。
她想起來了?薛遙心中驚喜,一向清冷的臉上居然掛起了絲絲笑意,“那九兒可還記得當初的承諾!”
沐九兒抬起頭,看著那雖然已經張開,但仍舊熟悉的容顏,咬著牙,記得如何,不記得又能如何,偏過頭,不看他。
薛遙心中一痛,卻仍舊拉起沐九兒的手,“難道九兒已經忘了!”
“遙哥哥,我”,看著這樣的薛遙,沐九兒有些不忍。
風墨冷冷地看著四目相對的兩人,手不由自主地附上胸口,不管是之前還是以後,她永遠都不可能是他的,哥哥,呵,也好!
“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