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寒爽快地接過去,印了一大口,將水壺掛在水囊旁邊,“哈哈,不知為何總覺得這經過憶兒手的水都格外的甘冽!”
“寒哥哥!”,沐九兒的嗓音本就嬌媚,如今更是害羞帶怒,別有一番風情。
慕寒哈哈大笑,“行了,憶兒還是好生歇著罷,不出意外,咱們晚上就能在城主府歇息了!”
話音落,也不等沐九兒說什麼,狠抽胯下駿馬,直接到了隊伍的最前頭。
看著馬鞍上掛著的精緻水壺,慕寒眸色暗了暗。原本蘭州使隊中人,對以前秦憶的大名都如雷貫耳,尤其是那日因未婚先孕被族老沉入怒江之事更是讓秦憶之名傳遍整個蘭州,甚至流雲國。
可這一路走來,僅僅一個多月時間,沐九兒就以她高超的廚藝征服了這些征戰沙場的漢子們。原本應該是個嬌弱小姐,可一路上卻沒有喊過一聲苦,一聲累,吃喝都與其他人一樣,粗茶淡飯乾糧白水,漸漸的,人們看著沐九兒的眼光已經發生了本質的變化。
慕寒在心中細細過濾著這月餘發生的事情,如果不是那張無法模仿的絕美容顏,如果不是那獨一無二的胎記,如果不是她對他們之間的事情瞭如指掌,或許他真的都要以為他們是否找錯人了?
不說其他,但是那堪比御廚的手藝,就不該是以前秦憶那樣的閨中小姐所能練就的,沒有一二十年的浸淫,那手法絕不該如此的嫻熟。
“停!”
沐九兒原本軟軟地靠在抱枕上,塌著腰,懶洋洋的,馬車突然停下來,讓她身子突然前傾。
“小姐,你沒事吧?”,春風緊張兮兮地看著沐九兒,確定她無礙之後,這才掀開簾子,對著莫離,語氣有些不悅,“怎麼回事?”
“慕少爺讓原地休整,順便用午飯”,莫離無奈地看著春風,明明是少夫人有孕怎麼這春風的脾性越來越大了。
春風點點頭,放下簾子,“小姐,可要吃點兒什麼?”
那些個勞什子的乾糧,連她都吃不下去,可小姐居然還能面不改色地吃下去,她真的被自家小姐折服了,那些乾糧比起他們沐府的飯菜,那簡直,說一個天一個地都覺得抬舉了。
沐九兒掀開窗簾,看著外面,慕寒倒是會選。
隊伍剛好停在一片幽幽山谷中,左手邊十米遠處便有一條小溪流過,看來也有讓隨行的護衛們補充水源的意思。
“讓白青、白曉去獵幾隻野味吧”,沐九兒想著,以後怕是沒有這樣好的機會能愜意地享受這般美景了。
“可是小姐”,春風看著沐九兒的肚子,有些不滿地嘟噥著。
“好了,我又不是瓷娃娃”,沐九兒說著,徑自撩開簾子,莫離立刻小心翼翼地上前將沐九兒攙扶著。
白青和白曉兩人在跟隨沐九兒離開的時候,就已經隱了身份,可兩人的武功卻讓隨行護衛諱莫如深。
那些人之前私底下也會談論著以前秦憶的“光輝事蹟”,可在被白青白曉兩兄妹教訓一頓之後便學乖了,再加上後面發生的事情,倒是徹底改變了對沐九兒的看法。
不一會兒,白青扛著一隻野豬崽,一隻野雞;白曉拎著兩隻肥實的兔子走回來。
春風、冬雪和阿棋立刻懂事地與兩人一起在小溪邊兒上將野味都處理乾淨,莫言則帶著人用撿回來的枯枝麻利地升火。
沐九兒將已經清洗好的乳豬用乾淨的樹枝穿過,架在火上,一把匕首,利索地分屍上架,兩隻手飛快地在三個火堆間來回,這邊先將香油刷上一層,那邊卻要開始灑調料了。
抽空還要囑咐阿棋將那肥實的乳豬以切片的方式斜劃出半掌深的縫隙,不然烤不熟不說還不容易入味。
隨行護衛隊看著那在火堆間來回翻飛宛若一隻蝴蝶般的沐九兒早已經見怪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