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幾位,是打尖還是住店?”
“三間上房”,沐九兒聲音冷冽卻很清脆,一身白衫,頭上挽著追月髻,只斜斜地彆著一枚紫金步搖,就那麼往客棧門口一站,原本喧囂的大堂驟然鴉雀無聲,可很快便如炸開了鍋一般。
連日趕路,雖然疲憊,可沐九兒卻未對容顏做任何修飾,那般清麗絕美的容顏,縱使美女冷若冰霜,自然也少不了飛蛾撲火的狂蜂浪蝶。1
“這位姑娘不知家住幾何,在下鄭則,若是姑娘不棄,可否請姑娘同遊?”,一名看起來風度翩翩的青衣公子手執摺扇,故作風流。
沐九兒連看都未看一眼,只將馬韁繩交到店小二手中,“喂最好的乾草和泉水!”
“是”,店小二看著面前的女子驚呆了,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般絕美的女子。
鄭則站在客棧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大堂中人鬨然大笑。
“笑什麼笑”,鄭則瞬間拉長了臉,可眼中卻沒有絲毫的不悅之色,依舊看著沐九兒,恭敬有禮,“姑娘,你考慮得怎麼樣?”
“鄭兄,我看你還是別費力氣了”,鄭則旁邊的白衣男子嘴角含笑,“姑娘見諒,只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姑娘既是到了我西河鎮上,少不得要遊玩一番,在下肖越,姑娘若是……。”
“肖越,格老子的,你太過分了”,鄭則臉色一黑,作勢一拳就要落在肖越臉上。
肖越自然不會站在原地捱打,兩人瞬間便扭做一團,等兩人回過神來,沐九兒已經跟著掌櫃走進店中。
“誒,姑娘,姑娘……”,鄭則趕緊跟上去。
“九兒”,騎著馬剛到客棧門口,就只看到沐九兒進入客棧的背影,雲岫趕緊喊了一聲,將馬交給店小二,然後追了上去。
沐九兒腳步腳下一頓,看著雲岫,連日來的彆扭勁又上來了,“真慢!”
雲岫剛要說什麼,被沐九兒的話一噎,竟然什麼都說不出來,他和知秋的坐騎雖然也都是萬里挑一的,但如何能跟被靈兒和大白夫婦特訓過得追風。
“九兒,別惱了”,幾乎是剛到客棧,雲岫就發現了鄭則和肖越,手示威般攔上沐九兒的腰,“我們上去吧,掌櫃的,將飯菜準備送到房中。”
“是”,因為鄭則平日裡的威名,正努力做著隱形人的掌櫃被點名後,只好硬著頭皮。
鄭則看著雲岫臉色一沉,揉了揉剛才被肖越打痛的臉頰,“你,你是什麼人?”
雲岫嘴角含笑,俯身在沐九兒耳邊,“我家娘子真是魅力十足,不過短短片刻,又引來一群狂蜂浪蝶,為夫幫你打發了可好?”
他聲音雖輕,可整個大堂的人都能聽得一清二楚,尤其是鄭則和肖越,看著沐九兒眼中滿是不可思議。
“姑,姑娘已經嫁人了?”,鄭則臉一黑,自己十七年來好不容易看中一個,居然已經嫁為人婦。
“上去吧”,沐九兒連看都未看鄭則一眼,只是冷冷地看著雲岫,心中卻是非常的不滿,這個傢伙最近是越發的過分了,她可是清清楚楚的記得,空間別院的梳妝檯中可是好好地收藏這這廝親手寫下的休書吶。
鄭則垂頭喪氣,“哎,真是奈何相逢不是未嫁時啊!”
“我說你別再文縐縐的,噁心”,肖越卻是不想讓他好過。
“我說小越越,你怎麼可以這般傷人家的心吶”,鄭則突然間像是變了個人一般,“哎,罷了罷了,今個兒傷心,去蕙蘭那兒找安慰去!”
“呸,種豬”,肖越看著鄭則的背影呸了一口,不過很快就追了上去。
這一切在大堂中的人看來已經見怪不怪了。
沐九兒心下了然,那鄭則嘴上雖然有些賤,但卻眼神非常的清明,已經忘了多久沒看到過那般純純粹粹的欣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