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淮帶著阿禹出去,貼心地替弟弟關好房門。
阿禹沒和奚川說上幾句話,他有些遺憾。申屠淮安慰阿禹,“等一下吃飯,還能見面的。”
阿禹不敢置信地睜大眼睛,“我也能留下來吃飯?”
申屠淮哭笑不得,“難道你以為我把你帶過來只是為了讓你幫我舉著托盤嗎?”
“……”
沒錯,阿禹一開始確實是這樣想的,他臉紅了紅,不好意思了。
“我是什麼很矜貴的人嗎?”
阿禹沒聽懂:“啊?”
申屠淮摸摸他的頭髮,“吃飽了才有力氣工作。”
“嗯,博士說得對!”阿禹眉開眼笑。然而低頭一看,他又發現不好了,“我的工作牌落在奚川那裡了。”
申屠淮溫潤,卻也無奈,“不要緊,他會來找我的。”
“祝我們好運。”
阿禹也不能真在博士家裡坐下來就吃飯,在這之前,他要先完成自己的工作,把裝有采血管的冷藏箱帶回實驗室。
“實驗室的車在樓下,你把冷藏箱放到車裡,然後再回來。”
阿禹不太放心,他還是想親自把血液標本帶去實驗室。
“沒事的,”申屠淮和靜地對阿禹說:“北州區沒有那麼多勾心鬥角的黑暗產業,我們做的這些事情也沒有太多人知道——大家忙著對付毒屍,就現階段看,保命比較重要。”
確實,即便有黑暗產業鏈,穩定的血清和抗體才能產生權勢和利益。
阿禹倏地打一激靈——權勢和利益!
難道這場災難的所有源頭就是因為這個?!
“博士!”阿禹終於反應過來了,他焦急地說:“我們在來北州區的路上遇見了一些混基因者,他們跟其他混基因者不一樣,他們很可怕!他們……”
“我知道,阿鋒和奚川跟我說了,”申屠淮溫柔安慰阿禹,“別害怕。”
申屠淮認為,以盧克本為首的混基因者,他們製造災亂的最終目的如果是為了在國際地位上站穩腳跟,或者要掌握絕對話語權,那麼他手中一定有關於如何獲取血清或者製備抗體的方法。盧克本不急於用極端手段抓捕疑似血清供體,或許他也在試驗或者探究血清的穩定性。
如今申屠鋒成功抵抗了毒屍感染,並且在注射血清後產生了與聶時康完全不同的反應,幕後操盤手應該很興奮,因為他成功了。
申屠淮遽然偏頭,他看著房門緊閉的臥室,這種靜謐感與外界的腥風血雨截然相反。
盧克本一定還活著!
申屠鋒和奚川心裡肯定有數,哪怕不想承認這個事實。
“博士?”阿禹小聲地喊他。
申屠淮轉過臉,他把憂慮藏了起來,“你先去吧,小心一些。”
“好!”
阿禹小跑著走了,申屠淮卻沒動。他來到走廊盡頭,就站在窗戶下,夜晚的極光透進來,朦朧地籠罩著一切光景——他在等人。
不多久,臥室的門從裡面被開啟。很平和的動靜,連同從房間裡出來的人一樣,波瀾不興。
“大哥。”奚川輕聲開口,手裡捏著阿禹的工作牌。
“阿禹在樓下。”
“阿禹扎針的技術一般,”奚川淡淡地笑了笑,說:“不過他在實踐書面理論方面的本領非常高超。”
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