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忍心苛責你，只是今時不同往日，大王多疑，我嚴家早已大不如前，為兄只怕……&rdo;

嚴贇倒是對燕王無甚感情，拂袖道：&ldo;大哥，你與父親既然看出來了，又何苦愚忠，飛鳥盡，良弓藏，如今燕國還未太平燕王尚且如此待我嚴家，更不必提以後了，不如早早退隱山林。&rdo;

&ldo;你不懂，唉。&rdo;再多的言語也只能化成這一聲輕嘆，所謂居高易而俯就難，如今身處這樣的地位，猶如置身漩渦最中心，除非玉石俱焚，誰能安然出局。

城樓下的百姓兀自高興，對他們來說，只要不打仗便是最好的，嚴續忽然想起前幾日嚴贇偶然帶回的一個年輕人，便問：&ldo;嚴贇，你那日帶回的人呢？&rdo;

嚴贇倒是對那人很感興趣，一連幾日天天都去找他，提起那人，嚴贇一改先前的嚴肅，興奮地說：&ldo;大哥，那個人可真好看，我救他時他正被一群賊人圍住，可絲毫不畏懼，我看他倒是很有些風骨。&rdo;

嚴續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這小子，平日裡自視甚高，難得誇人，這次倒是把人給誇上天了，還說了好看，想起宮中那人，他們兩兄弟都是見過的，便起了比較的心思，試探性問：&ldo;那他和宮裡那個，誰更好看？&rdo;

嚴贇仔細得想了想，頗為糾結，眉頭也皺成一團，思考良久方說：&ldo;我覺得還是他好看些。&rdo;

嚴續不由疑惑，難道世上真有比他還好看的人？他倒要會會。

&ldo;大哥，他說正琢磨棋局呢，我和他相約今晚要一決勝負，你可別擾了他。&rdo;

今日的嚴贇頗聒噪，嚴續掃了掃耳朵，不耐煩地大步向前，門&ldo;吱呀&rdo;地，應聲而開。

嚴續腦海里出現的第一個念頭是：果然還是那個人好看。繼而想到的是：竟然是他！

&ldo;是你！&rdo;

聞昱不緊不慢，彎身行了一禮，他是燕國上將，於情於理，他作為質子的臣下都應該向他行禮。

&ldo;將軍別來無恙。&rdo;

作者有話要說： 改過了

☆、第十七章

嚴續淡淡道：&ldo;既見君子，我是當喜還是不當喜？&rdo;

聞昱笑了笑：&ldo;您自然是當喜，而我就不當喜了。&rdo;

嚴贇一臉霧水摸不著頭腦，奇怪地問：&ldo;你們這是說什麼呢？昱卿，你見過我哥？&rdo;

嚴續眯了眯眼睛，道：&ldo;豈止是見過？當年便是我迎秦公子入燕國的，那時你還小。聞大人已是翩翩少年郎了，那時的風采，朝堂上怕是無人能及啊。&rdo;

聞昱低首，淡淡道一句：&ldo;將軍謬讚了。&rdo;

嚴贇倒是弄懂了怎麼一回事，訝然得半天說不出話指著聞昱點了好一會，才憋出來：&ldo;你……你……你是秦國人！&rdo;現而今能讓上將軍識得的秦人自然是了不言而喻。

聞昱感念嚴贇這幾日的禮遇，又覺得自己騙他不坦白身份有些過意不去，便垂著眼眸道：&ldo;是，大人勿怪。&rdo;

這麼一轉眼竟過去了這麼多年，多年前質子入燕的場景還歷歷在目，彷彿一切都沒有變過。

&ldo;將軍越發英武了。&rdo;他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嚴贇不知所以，看了一眼他和嚴續。

只聽嚴續也慨然附和道：&ldo;是啊，一晃都這麼多年了。&rdo;秦燕和好的表象終於被撕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