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眨巴著眼睛道：“明白，明白。”

轉身暗暗呲牙：“賺大了。”

老闆用上了高壓鍋，煤氣電器的一起上，幾個大鍋同時煮，可倒是簡單粗暴，不一會兒，這些豬肘子啊，魚啊，雞啊、排骨啊，都出了鍋。

老闆還想用菜刀給加工一下，誰知封範擺擺手，道：“不用了，直接上。”

聽了他的話，老闆將信將疑，把那整盆的熱氣騰騰的骨頭端了上去。

就見幹努爾一下就站起來，眼珠子瞪得溜圓，一把就抓起個排骨，直接一口咬上去。

就聽到咯嘣一聲，那排骨整個連肉帶骨頭，直接給咬斷，然後咯嘣咯嘣就像吃糖豆似的，大嚼了起來。

老闆傻了，站在那裡，活生生的被震撼了。

接著服務員，還有老闆娘應聲跑了出來，看著這一幕，都驚訝的石化了。

也就是這個時候，從門外進來了幾個人，為首的一箇中年人，這人五十來歲，戴著一副眼鏡，渾身上下圓滾滾的。

一進門就頤指氣使的道：“安子，掂對幾個菜……”

原本還樂呵呵的老闆，一見來人，頓時面色漲紅，整個人都不自在了。

他結結巴巴的對來人說：“哎呀，於兄弟，壞事了，今天突然來了一桌客人，把所有的肉都點上桌了，你看這事弄得。”

姓於的眼神一下變得陰鬱起來，，臉上也陰沉下來，道：“你特麼這是上墳燒報紙，糊弄鬼呢？什麼客人能一下把所有的肉都點了？”

老闆的媳婦看到姓於的，眼睛裡透出一股厭煩，卻又掩飾住了，道：“真的，你看這些……”

“行了，別幾把磨嘰了，我沒跟你說話。”老闆娘一下給噎住了，再不敢吱聲。

姓於的點著老闆的腦袋訓斥道：“安子，別跟我玩兒那些沒用的，你懵別人可以，你懵我，你還嫩了點，什麼這個那個的，關鍵是你有沒有那個心，不是當初你求我的那個時候了，現在你混好了，忘了你當初落魄那時候，是誰幫了你，草，沒有我，能有你今天？我還沒要你報答我，我不過是吃你兩頓飯，瞧瞧你這個德行。”

老闆被他訓得紅頭脹臉，幾次想開口辯解，卻又強自把話嚥下去，只能指著封範道：“你不信，你看看，這不就是他們把肉都點了嗎？”

“我不看！我看他們幹啥？你還是沒心，有那心，每天都給我留著，寧肯不掙這個錢，也不能把給我留的菜賣了，草你媽的，你就是這麼對待恩人的？”

“於兄弟啥也別說了，你稍等，我現在出去給你採購……”

“我不等，我不吃了，我吃不起。你要有那心，給我拿錢，我現在上別的地方吃。”

“那行，那行，我給你，兩千夠了吧？”

“兩千？你特麼打發叫花子呢？”

“那，五千！”老闆咬咬牙，把剛到手的五千轉了過去。

“那就這麼著吧，罵了隔壁的，好像我特麼是要飯的似的。”姓於的轉身就走了出去。

老闆臉色灰暗，重重嘆了口氣，蹲在地上，老闆娘嗚嗚的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嘟囔：“這日子沒法過了。”

封範把手裡的骨頭放下，對老闆道：“他對你有救命之恩？”

“哪裡的什麼救命之恩？是他賴我的恩。”

“什麼叫賴你的恩？”

“我們是同鄉，當初我從農村來到這裡，不知道乾點什麼，就問他，在這裡開個飯店行不行，他就說，開飯店不行，我不是那個料。”

“但是，我沒聽他的話，就按照自己的想法開了飯店，結果生意還做起來了，結果，他就到處說，我開飯店是他的主意，沒有他，就沒有我的今天，從那以後，隔三差五就來吃飯，也不給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