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花雕茅臺,拼了命地往肚子裡塞。劉路支著臉望向窗外,儘可能假裝不認識他,實在丟不起這個人。
“咣,咣,咣……”窗外突然響起一陣銅鑼聲,街上行人騾馬立刻向兩側閃避,然後幾隊威武計程車兵邁著整齊的腳步走來,他們手持長槍神色肅穆,槍纓如血般鮮血。
士兵們分為前後兩部分,中間夾著一輛囚車,囚車旁邊還跟著一名武官,氣勢凌人騎著高頭大馬,手裡高舉一張御筆硃批的斬頭令,向附近圍觀的百姓展示,示意囚車裡的人乃是死囚,正要押赴刑場開刀問斬。
算上前世,劉路也沒見過犯人問斬的場面,難免有些好奇。花慕雪和燕玄機也發現外面很熱鬧,停下筷子湊到窗邊和劉路一起看。他們看到快死的犯人半蹲在囚車裡,腦袋和雙手伸出車外,鬚髮散亂,帶著沉重的鐐銬。
街上有些好事的百姓,隨手拿起一些什麼雜物,扔向囚車裡的犯人,不多時,囚車上就掛滿了各種青菜、雞蛋和臭鞋。犯人一動也不動,也不說話,任憑百姓隨便扔他,他的目光從散亂的頭髮後面射出來,明亮得如兩柄利劍。
“哎,我怎麼看那犯人眼熟呢?”燕玄機突然自言自語。
“三妹,你怎麼會與那種人相熟呢?肯定記錯了。”花慕雪嘴裡嚼著一大塊紅燜肘子。
“不好,是楚雲天。”劉路沉聲說一句,縱身飛出窗外。
………【第一百一十六章 劫法場】………
第一百一十六章劫法場——
燕玄機聽說犯人是楚雲天,急忙也跟著劉路順視窗躥到大街上,花慕雪順手抄起一隻炸雞腿,然後大搖大擺從酒樓的正門走出去。
大街上人太多了,又要給官兵讓路,兩邊的人群幾乎擠得風雨不透。劉路、花慕雪和燕玄機想挪動一步都困難,幸好兩邊的百姓想跟著官兵看熱鬧,就人推著人,人擠著人一起向法場方向移動。
囚車裡的楚雲天衣衫襤褸,蓬頭垢面,失去了他在建陽城時的英武之氣,後頸插著一塊木頭牌子,上面用紅漆寫著“處斬人犯楚雲天”。眼看官兵們離法場越來越近,始終沉默的楚雲天突然仰起頭高聲大喊:“各位京都父老,哪位有暇去往建陽城,為雲天捎個口信,請轉告穿雲山劉真人,就說雲天食言失信,他的護城之恩來世再報。”
“啊,這傢伙還真是個好漢。”花慕雪嘴裡叼著雞腿,在人群裡讚賞楚雲天。
“二哥,怎麼辦啊?”燕玄機很著急,拉扯劉路的袖子問。
“先跟上去看看再說。”劉路好像一個普通百姓,只管跟著人群向前移動。
一炷香的時間過後,官兵與看熱鬧的百姓都來到京都西口,這裡有一片菜市場,市場中間有一小塊空地。官兵們搭起營帳和斬頭臺,隨行的武官坐進營帳裡,抬頭看看天色,馬上就要到午時三刻了。
楚雲天被幾名官兵從囚車裡拖出來,強按到斬頭臺上,一名強壯如熊的劊子手大步走到楚雲天身邊,一手舉起鬼頭刀,另一手舉起一碗酒,喝半碗,另外半碗噴在刀上,鬼頭刀在日光下立刻閃出寒芒。
圍觀百姓都很興奮,他們並不知道斬頭臺上的人是國家忠良,更不知道他們之所以能幸福地生活在京都,全仗著斬頭臺上的人曾經在沙場上浴血奮戰,他們只知道這是個犯人,馬上就要掉腦袋噴鮮血了。
劉路搖頭嘆息,人心之麻木從此可見一斑,其實歷朝歷代每個國家裡都不缺少忠良,但每個忠良的下場又都殊途同歸,免不了最後死在自己人手上。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一萬年不變。
“時辰到,開斬!”營帳裡的武官突然大喊一聲,站起身甩手扔出死籤。
“我為朝廷做事身不由已,冤有頭債有主,黃泉路上莫尋我的麻煩。”劊子手湊到楚雲天耳邊小聲說完,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