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字面上那樣,雪白的顏色,臉和手腳以及身體。全部都是。
鹽。
——以前由於神的憤怒而滅亡了的都市上的人,據說都化成了鹽柱。
現在所發現的人也是一樣。以前是三十歲左右男性的他,現在只是一塊固態的鹽。
帶著強烈的恐怖,萬里谷祐理跑了起來,她只是拼命地奔跑,想要遠離這裡!
可是,她越是奔跑。就越是發現人型狀的鹽柱越來越多。
但是她腦子已經一片空白,驚嚇過度的萬里谷祐理已經失去了思考能力,她只是憑著本能想要逃離而已。
數分鐘後,體力漸漸不支的萬里谷祐理停了下來。理智重新找了回來。這一下終於發現不對勁的地方了,整個神社就這麼大,對此地非常熟悉的自己就算是閉著眼睛也能摸出去,但是跑了這麼久,都將體力耗盡了也依舊還是在神社裡轉悠,可想而知,神社已經被人動了手腳。
逃不掉!
理解到這一點的萬里谷祐理深吸一口氣,朝著一個方向走去,她相信,搞出這一切的幕後黑手一定就在某個地方等著自己。
在舉辦儀式過後的巫女休息室裡,那裡臨立著的鹽柱。不,是化成了鹽之像的十幾個神社裡工作的人。
整個神社,除了自己之外已經沒有活人了,途中遇到的那些鹽柱應該是來神社參拜被無辜捲進來的。
看著那一張張熟悉的臉,萬里谷祐理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在鹽之像背後佇立的,是個高大的老人。
萬里谷祐理是知道的。令生者變成固態的鹽,能使活生生的無機物變化的祖母綠色的邪眼,擁有這種權能的,世上只有一個人。
“終於發現你了,巫女。就是你嗎,透過莫名其妙的夢境,作出處於附近的最強之狼的幻視。沒有那種優秀的資質的人,應該是做不到的。”
看似彬彬有禮的態度不是他的本質,兇猛猙獰,粗暴的野性。為了掩蓋著那些,統治者的地位給了他披了件很好的外套。
“真令人懷念,這個樣貌,我們以前曾經見過吧。對了,這個女孩叫什麼名字?”
“是叫萬里谷祐理,侯爵。但是為了得到這個少女一人,在這裡做出的行為不是有點過分了嗎?”
回答他的是身穿赤與黑的戰袍的艾麗卡。布朗特裡,只是這位騎士少女的表情相當的不自在。以前有關沃班侯爵的傳聞還以為誇大其詞,直到真正與之相處後才發現,他的恐怖不是用語言可以描述的。
“嘿,老實地說——我喜歡鬥爭,狩獵也好,遊戲也不壞,也喜歡橫暴地行為。因此,這時候我想要隨心所欲地行動,能理解嗎?”
老人對稍微有點不服的表情的少女愉快地說道。
“啊啊,順便說一下,我不喜歡狗,對於只會順從討好的狗我就想吐。我喜歡狼哦,喜歡它們反抗的時候,以獠牙相向的狼。若果沒有那種程度的雄心,就完全沒有放在身邊的意義。意思就是說,你是我相當喜愛的狼哦,布朗特裡。”
“這是我的光榮,侯爵。”
即使再對他的所作所為感到不滿,以地位和實力而言,艾麗卡也完全沒有反抗的餘地,她只能說著違背本心的話做著虛假的動作。
沃班侯爵對艾麗卡過硬的語調與禮儀微微地笑起來,並且轉過身來看著萬里谷祐理。
“巫女啊,你從現在開始就成為我的所有物,我的資產之一了,明白了嗎?”
擁有邪眼,決定著人們生死的帝王。能夠呼喚惡狼,支配暴風雨的男人。
薩夏。德揚斯達爾。沃班。
經過四年時間後與最古老的魔王再會,萬里谷祐理因恐懼全身都在發抖。
誰……誰來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