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離漾站起身來到她面前關切地問。
眼底,離漾那雙暗紋龍靴出現在她眼前,念清歌朝他擺擺手:“早膳吃不了魚,覺得有些噁心。”
“朕忘了你喜清淡。”離漾話語裡有些自責,他靠近念清歌將她的頭壓在自己的小腹上,大掌溫柔的替她順著後背,希望她能好過一點兒。
念清歌的小手死死的抓著離漾龍袍衣襬,那種難過的乾嘔感讓她頭暈目眩的,離漾身上散發的淡淡的龍涎香氣息讓她舒服了許多,她虛弱的靠著他許久,許久。
忘記過了多久,念清歌依舊保持著這樣的姿勢。
只是,離漾早已讓德公公將那些帶味道得早膳撤了下去,他伸長了手臂端起一杯清茶:“喝杯清茶會舒服一些。”
她擺擺手,悶在離漾龍袍的聲音氣若游絲:“不要,我什麼都不想喝,我若是喝了還會吐的。”
“是不是中了暑氣了?”離漾探過手來摸她的額頭:“朕宣太醫給你瞧瞧吧。”
“不用了。”念清歌拒絕著,她覺得好受多了,空氣中的魚腥味道煙消雨散,四處瀰漫著淡淡的龍涎香的氣息,她推開離漾,小臉兒憋的紅紅的,髮絲也亂亂的,她不拘小節的用小手摸了摸,仰著頭,可憐巴巴的看著他,想用苦肉計來捉住他的心:“皇上,可不可以饒她一條命?”
“這事兒,朕不想再說了。”離漾十分有主見,只要是他決定的事情他就不會輕易改變。
念清歌略顯失望的淡淡的應了一聲,看來,她還要再想一些別的法子。
“今ri你找朕來,朕就當你是來認錯了。”離漾居高臨下的凝著臉色憔悴的念清歌,自己給自己尋了一個臺階下,他將香爐內的薰香熄滅,端起茶盞輕輕的抿上一口,將眼底那抹狡黠隱藏了起來。
“不!”念清歌毫不留情的否認了他的話,她站起身來,小腰板兒挺的直直的,如閣窗外的海棠樹:“我是來為上官求情的!”
離漾黯黑的神色隨著念清歌的每一個字都變得陰雲密佈,他的大掌握成了一個拳頭,狠狠的砸向了面前的膳桌,茶盞翻了一個滾兒,茶水順著桌沿兒灑在了地上。
“念清歌!你一定要三番五次,變著法子的把朕給惹怒麼!”離漾那雙如銳劍的眸子死死的瞪著她。
人命關天。
若是待離漾下了斬首的聖旨,那麼一切就都來不及了,現在一定要讓他改變主意。
‘撲通’一聲。
念清歌雙腿一彎跪在了他的面前,那雙水潤的眸子凝著堅定一遍遍的朝他叩頭:“求皇上繞過她,求皇上繞過她。”
她的行為無疑是引起熊熊怒火的小火苗兒,離漾的額頭青筋凸起,龍眸如深海般閃著黑曜的精光,他陡然縮起瞳孔,憤怒的瞪著她:“不知好歹!”
恰時。
德公公焦灼的從殿外跑來,氣喘吁吁道:“皇。。。。。。皇上,離妃。。。。。。離妃娘娘那邊出事兒了。”
“什麼?”離漾整根神經都緊繃起來:“水兒,快,擺駕水離殿。”
他未給念清歌一個眼色。
他未對念清歌說一句話。
帶著滿心的焦灼,帶著滿心的擔憂匆匆趕去了水離殿。
那抹溫馨舒適的龍涎香氣息也被他帶走了,帶到了另一個地方,帶給了另一個女子。
離妃。
呵——
念清歌輕聲的笑了,那一刻,只覺得頭暈目眩,胃中翻騰的如大海,她撐在地上乾嘔著,眼底佈滿了紅血絲。
從巳時到未時。
從天邊微微露出的旭日到晌午灼熱的烈日。
念清歌保持著這個姿勢已然好幾個時辰了,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