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在月下撫琴的女子正是姬小艾,她微微一愣,“兄長,你難道又神遊去了,這次情形似乎不對,你多久沒有說過人話了?”
姬傲劍乍一聽還以為是在罵自己,隨即反應過來,“我好、好像確實沒有,投、投到人胎。”
剛才那一夢好長好長,不知道是過了多少歲月輪迴。
怎麼我每次回到天青山莊,都是一次神遊回來?
這一次的神遊更是丟臉啊,好像是經歷了一次禽獸之類的生涯,渾渾噩噩地連過了幾個年頭都沒法記住。
禽獸的智力低下,根本沒有語言結構,思維簡單無比,導致神遊的記憶也十分空白。就如一個人去想自己嬰兒吃奶時期的經歷,根本就記不住那時候發生的任何事情。
就連自己究竟變成了什麼物種都不知道,大概是走獸吧,因為沒有什麼飛翔的印象。
對了,最後還記得有一群猴子在找山上溪流的源頭,那群猴子的說話我還記得,好熟悉啊。
姬傲劍突然靈光一閃,說道,“我去了花果山了!”
他翻過西遊這部書無數次了,那群猴子說的話,可不是就是在水簾洞前,石猴稱王的那一幕。
姬小艾道,“原來兄長這次神遊,去和大聖爺的靈臺交映了。”
姬傲劍慚愧道,“不是他。”
姬小艾又道,“那麼是大聖爺座下的一隻猴子?”
姬傲劍咳嗽一聲道,“也不是。”
連個花果山的普通猴兵也沒混上,這趟神遊的人生真是失敗。啊不,是獸生真是失敗。
姬小艾道,“花果山成精物類甚多,有七十二洞妖王,兄長是哪一路妖王呀?”
姬傲劍嘆息道,“沒有成妖。”
要是成妖了,我就能開口說話了,就有智力思維了,至於一片空白的記憶回來麼?
猴妖這種一等公民沒混上,七十二洞妖怪這種二等公民也沒著落,我去了一趟,只是底層的底層。
姬小艾聽他聲音很是懊惱,勸道,“兄長不必多想,回來就好。”
姬傲劍想了想,“小艾,你知道我這次為什麼又神遊去了嗎?”
姬小艾問道,“兄長這次神遊之前,發生的事情是什麼?”
姬傲劍道,“我在練野獸之道……”
他一下子呆住了,自己是在想變成一隻貓,最後好像也真的變成了一隻貓。然後什麼也記不住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就離開了官道,進入了樹林。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又離開了樹林,又入了深山。在深山一過許多年頭,直到碰上了那群猴子。
難道,我是花果山上一隻貓,而且還是隻最普通的凡貓,連貓妖都沒混上。
姬小艾道,“野獸之道是很危險的,不小心就會走火入魔,永墮獸心。”
姬傲劍心道,這當然危險了,真把自己想成了一隻貓,就連原本的人類知識都忘了,智力都退化了。
哎,記得後世的新聞上,提到那些流落到深山老林或是海外孤島上的人,由於和人類社會隔絕,說話認字和各種社會技能都在不斷忘卻,最後就真的變得和野獸一樣。
人的社會性技能不是天生就有的,而是經過後天學習訓練,反覆強化得來的。如果失去了使用的機會,無論掌握得多麼熟練,都會慢慢遺忘。一個人去國外生活幾十年,沒機會接觸母語,到最後也真的不會說了。
他咳了一聲,“九姐和我一起練野獸之道的,她現在情形怎麼樣?”
姬小艾道,“九姐很好,她剛才把你領回來之後,就去玩了。我覺得你情形不對,怎麼喊也喊不醒,就只好彈琴想把你喚醒。”
姬傲劍登時不忿了,九姐一點事都沒有,怎麼她可以練野獸之道我就不可以練,難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