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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唏噓,還好,2000年世界沒有真毀滅。我們便還有機會,變得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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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常常看著畫紙發呆,直到她喊他吃飯。

幼年時,學畫,老師曾讓他描摹幸福的形狀,他看著陸流,拿出了鉛筆,可那人,卻因為很忙,沒空理會他這個問題兒童,這畫,也就擱淺了。

他無奈笑,把畫筆放在一旁,洗了手,去吃飯。

菜色依舊是他喜歡的,這人愈來可怕,攥住他的胃,牢牢固固。

窗外,錦帶樹開了滿園,滿眼的明顏花色,錯覺著,是秋日的紅葉。

他咬著筷子,看了許久,然後,埋頭啃排骨。

他說,等我老了,咬不動排骨了怎麼辦。

阿衡笑,你也許喜歡上別的食物替代呢。

濃郁的肉香還未散,他也笑,扒了扒晶瑩白軟的米粒,倒也是。

他喜歡吃排骨,是因為是極飢餓時吃到的東西。

八歲的時候,他上山兩日摘拐果給生病的爺爺,結果卻被爺爺狠狠地打了一頓,關在了一樓的書房。他一整天沒有吃飯,很委屈很委屈。最後,還是陸流偷偷帶了吃的,從窗外踮著腳送了過去。

他記得,那個熱氣能埋住他的眼淚的飯盒中,就是排骨。

陸流趴在窗臺上,像玉一樣的小臉,很認真很溫柔,嘆氣,言希,你太小了。

小到,總是把暴露弱小當做理所當然。

陸流和他同齡,卻在八歲那年,說出這樣的話。

他常常想,長大這麼快做什麼。我還沒有去夠遊樂園看夠聖鬥士玩夠變形金剛,聽說大人做這些會被笑的。

可是,忽而,長大的時候,又似乎在一日之間涇渭分明。

酒吧爆炸的那一瞬間,火光燃燒了天空,他滿身泥土,甚至想要尋求一個還可以長大的機會。

他住進醫院,說,陸流,我不會恨你。我要站在你面前,即使比你活得長一天,也要讓你親眼看著我活。

陸流依舊面目溫柔,像個玉雕的菩薩,這很好。

他說,無論別人怎麼說,你務必給我記清,把你拋棄,是我這輩子做過的最正確的選擇。

我要的言希,從來不是那個只會耍賴哭泣想媽媽的小孩子。

他起身,走出病房,為他留下一隙微光窺伺,無了深暗城府,竟然登臺唱大戲,扮出了最不屑的孩子姿態,對著陸家老人害怕不安——爺爺,有什麼辦法讓我再也看不見言希。

這一著,多險,與他有了敵人和恨意的名分。

他想,也許,自己真的死了的時候,陸流也不會掉一滴眼淚。

他在回憶中抬起眼睛,看著阿衡,輕輕笑了——笨蛋,嘴角有米。

晚上的時候,他們一起看電視,阿衡坐在小板凳上,多年養成的毛病,起初是不想被言希從沙發上踢下去,後來就像小狗撒尿佔地盤一樣,總覺得沙發是他的,板凳是我的,我們各有各的。

名偵探柯南許久沒看,新一依舊沒變回來。所幸,小蘭除了認認真真地思念,生活中更多的是瑣碎和明日。阿衡甚是欣慰,雖然案件殺人的手法依舊變態。

被毀了容的“幽靈”長子從暗中出現,案件進行到了關鍵,言希問你害不害怕,阿衡想說我不害怕,他卻伸手一撈,把她抱坐在腿上,阿衡渾身僵硬,那人若無其事,十指緊扣在她腰間,說我覺得這個人不是兇手。

阿衡扭扭……扭頭,所幸,他只是裝得淡定,白皙的面孔不經意紅得一塌糊塗。

她心中柔軟,呵呵笑開,是誒,我也覺得不是他。

然後,兩個